半個小時後,莫苒苒洗漱了一番,換了身乾淨的衣服,坐在酒店的餐廳裡。
一旁連筷子都使喚的不熟練的商丹青正在孜孜不倦地往她碗裡夾菜,不停地勸她吃,好像生怕她餓著。
“媽媽,你這吃個蟹黃拌飯。”
“媽媽,這個烤肉好吃。”
莫苒苒應了聲好,給商丹青分了一小碗。
“商總怎麼會來這邊的醫院?不是生病吧?”她問。
商丹青立即道:“是方叔叔說……”
商硯正端著杯子喝茶,透過杯沿看了她一眼,不疾不徐地打斷商丹青的話:“路過。”
莫苒苒不疑有他,心不在焉地嗯了聲。
商丹青不解地歪頭看了爸爸一眼,不明白為什麼爸爸要撒謊,明明就是被爸爸派去保護媽媽的方叔叔說媽媽出事了,她和爸爸才趕過來的呀。
父女倆四目相對的瞬間,商丹青把肚子裡的疑惑全咽回了肚子裡。
算啦,爸爸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。
一頓飯吃下來,莫苒苒頭更暈了,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滾燙起來了。
她聽商丹青說想喝果汁,起身打算幫她去拿。
剛站起身,忽然眼前一黑,整個世界頃刻間天旋地轉。
倒下的最後一刻,她還惦記著不能壓到旁邊的商丹青,直挺挺地朝桌角砸去。
“媽媽!”
陷入黑暗的前一秒,耳邊是商丹青驚慌失措的驚呼聲。
她好像跌入了一個藥罐子裡,整個人被淡淡的藥香籠罩,無端地令人感到安心。
商硯忍住膝蓋上鑽心的疼,垂眸凝視著懷裡暈過去的小女人,察覺出不對勁,用手背在她額頭上貼了一下,頓時心驚!
怎麼會這麼燙!
商丹青緊張地哽咽起來:“爸爸,媽媽怎麼了?”
商硯小心地抱著莫苒苒坐回輪椅裡,一套動作下來,他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。
“彆著急,媽媽發燒了,送去醫院就沒事了。”他安撫完商丹青,便把保鏢叫了進來。
——
一個小時後,沈聞步伐匆匆地趕到醫院。
他推開病房門,一眼便看到了病床上臉色紅得不正常的莫苒苒,壓低聲音問商硯:“商總,莫小姐這是發燒了?”
商硯頷首。
他的臉色也沒有多好,操控著輪椅離開病房,示意沈聞跟上。
沈聞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眼,商丹青小小的一個坐在病床邊,眼巴巴地盯著吊瓶裡的藥水。
關上門,走廊裡安靜非常。
沈聞低聲說:“我已經把沈之晴跳湖的影片全刪了,她找的人是個小狗仔,和兩家專門挖明星隱私的小雜誌社密切,沈之晴和那人有長期合作,上次陸總民政局離婚的訊息也是他放出來的。”
說著,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商硯無意識轉動戒指的指尖上,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,但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粉。
他一身病骨,但誰見了他都知道,這雙手掌握著無數人生殺予奪的大權。
沈聞問:“要把沈之晴勾結狗仔的事曝出來嗎?”
“不用。”商硯淡聲道:“現在就曝出來多沒意思,讓她再蹦噠幾天,最好她能和陸臣與這輩子鎖死。”
現在就讓陸臣與看清沈之晴的真面目,豈不是太便宜他了?
商硯道:“從現在開始,陸續中止和陸氏的合作。”
沈聞震驚,商氏和陸底向來合作緊密,一旦中止合作,損失的不僅僅是陸氏,商氏也要撕下一層皮。
這可不是幾百上千萬的小打小鬧,動輒搞不好就是二三十個億的損失。
沈聞本來還想勸商硯三思,但見他神色平靜,便知道自己多說無用,只問:“要是陸董問起……”
商硯:“就說,我不能白挨陸臣與那一拳,從此兩家交情就此絕斷,以後不再往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