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青竹道:“那有勞夫君了。”
段融隨即攙扶著呂青竹起身,向門外走去。
兩人走出房間,段融小心地攙扶著她往後院走去,剛走了幾步,身後便傳來了李寶月的聲音。“你們這是往哪去了?”
段融道:“往後院走走去。”
李寶月道:“她挺著那大肚子,眼看就要生了,你不小心著點,還帶她亂跑個啥。真是胡塗後生!”
李寶月說著,就跑了過來,想把呂青竹給攙扶回去。
段融立馬攔下了她,說道:“月姨,不妨事的。有我陪著,不會動了胎氣的。略微走一走,對她和孩子都是有好處的。”
李寶月聞言還是一臉的擔憂之色。
段融繼續說道:“月姨你想,就是無病之人,久臥床榻,也要病懨懨的呢。更何況,她還懷了大肚子,略微走動走動,更能益氣養胎。”
李寶月見段融說得有理,終於不再攔了,任由他們往後院而去。
兩人在後院走了一段,呂青竹便開始微微喘氣,額頭也泌出了細汗,段融見差不多了,剛好旁邊就有一個石亭,他便忽然攙扶著呂青竹走到了亭子坐下了。
亭子旁邊就是一滿是荷葉的池塘,微風過處,淡淡的荷葉清香拂面而過。
呂青竹坐在亭子的橫坐上,靠著柱子微微喘氣。
段融道:“可還感覺身子沉嗎?”
呂青竹微微一笑道:“雖然累,但感覺鬆快多了。”
段融道:“這段日子,我隔三差五就過來扶你走走。”
“謝夫君。”呂青竹微微一笑,摸著肚子,道:“夫君,我肚子裡的這孩子,你說給他叫什麼名字呢?”
段融在呂青竹的身側坐下,頗有些深情地看著她,說道:“你說吧。”
呂青竹道:“這想了幾個都不太滿意。還是夫君你說吧。”
段融道:“你看這個名字,如何?”
呂青竹道:“哪個?”
段融忽然手一引,一團清水便從池塘裡被他抓了出來。
那團清水,懸浮在石亭裡,段融手指一點,那團清水忽然一分為二,撞在了呂青竹斜對面的那根柱子上。
隨即兩個水印的字樣,便在那石柱上浮現而出。
“思慎……”呂青竹喃喃地重複了幾遍。“思慎,思慎,段思慎。”
段融看著呂青竹,問道:“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?”
呂青竹道:“夫君,這個名字我喜歡。一叫起來,就覺著親切。”
段融道:“那吾兒的名字,就叫思慎了。”
“好!”呂青竹摸著自己的肚子,滿眼的慈愛。“思慎,慎兒……”
傍晚時分,花廳裡。
段融和呂鍾棠圍桌而坐。
呂青竹已經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,她的飯食是李寶月單獨給她做了。
段融和呂鍾棠都沒怎麼吃菜,卻一直在對飲呢。
半罈子酒下去,兩人都有些微醺。
段融藉著酒勁,忽然說道:“岳父大人!小婿正有一事,要與您老商量。”
“哎~”呂鍾棠道:“段融,咱倆就別客套了,有事你儘管說。”
段融不由一笑,呂鍾棠的性格里頗有一股天真爛漫的童趣,他其實是那種容易跟人掏心掏肺的人。這也難怪,那麼多人攛掇他去爭門主之位,實在也有覺得他有好擺佈的一面。
段融道:“岳父大人,是這樣的。等青竹誕下孩子後,我就準備開始閉關凝結洞冥了。”
“你?閉關凝結洞冥?”
呂鍾棠滿臉酡紅的臉上,閃過一抹驚愕。“你已經氣旋境大圓滿了?”
段融點頭道:“前段日子閉關,已經成就大圓滿了。”
呂鍾棠的神識隨即掃過段融的丹田,只見段融的丹田內,那宛如凝實的氣旋,如冰絲凝結一般,兀自旋動,正是大圓滿境界的氣旋。
呂鍾棠道:“老祖同意你閉關凝結洞冥了?”
段融道:“正是老祖安排的。”
呂鍾棠道:“你才二十多出頭罷了,竟然就要凝結洞冥了,真是後生可畏啊!”
段融道:“我閉關後,多久能出來還不一定呢。青竹她們母子就有勞您老照看了。”
呂鍾棠道:“這個你放心。我的女兒和外孫,就是我的命,我自會照拂好的。”
段融道:“還有朱小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,我閉關時,只怕那孩子還未出生。岳父大人,也望你能照拂一二。”
呂鍾棠微微一愣,他沒想到,段融會將那邊的孩子也託付於他。
呂鍾棠不免疑惑道:“段融,別怪我多嘴。我可是一直想你休掉蕭玉呢。你怎麼還能放心把那邊的孩子也託付我照拂呢?”
段融笑了一下,道:“因為我信得過你。”
段融低頭道:“生活上,她們自會料理。若是有什麼事,岳父念在我的面子,幫她們一把。”
呂鍾棠心頭微微有些感動,道:“好,這事我應下了。”
段融隨即端起酒罈子,又倒了兩碗酒,道:“岳父,小婿再敬你一碗。”
呂鍾棠端起酒來,給段融碰了一下,說道:“段融,你安心閉關凝結洞冥。我保證只要在這太一門內,沒人能動她們一根手指頭。”
呂鍾棠說完,便仰頭將碗裡的酒給幹了。
段融看著呂鍾棠目色微微一動。
其實,就算他閉關凝結洞冥,蕭玉、朱小七她們的安全也還是有保障的,一來她們是住在呂氏宅院內,這裡的護衛本就不弱。二來,他師父朱鶴現在就是太一門的門主,西門坎坎又在雲浮峰那邊,基本也不會有宗門的事來為難她們。
段融唯一擔心的反而是眼前的岳父,他倒不認為呂鍾棠真的會對她們怎麼樣,但是他有些擔心,他閉關後,呂鍾棠會因為之前的事,找她們的不自在。
故而,他這一番託付,實則是要消除呂鍾棠心頭的那些芥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