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櫃的,這東西叫寫生架子,你只管照著做就是了。”段融輕笑著答道。
老李看了段融一眼,這少年方臉朗目,臉色黧黑,看著年紀不大,但神色淡然,應答自如,不像一般人家的那些木訥老實的孩子。
“那行……那行……”老李點頭答應著。“就是……這生東西,上手慢些……恐怕得耗些時辰……”
“那沒事,你看我下午申時過來,能做好嗎?”
“申時,那肯定能了。”
段融見老李爽快答應了,便笑道:“那就說定了,我申時過來。”
“不過……客人,鋪子訂做東西時要收定金的……你看……”老李看著段融,神色誠懇地說道。
“定金多少?”
“這種尺寸和複雜程度的物什,要是老東西,也就兩錢銀子,但是新東西,得加收一錢,總共是三錢銀子。定金一錢,交貨時再付兩錢。”
段融付了定金,交代了老李幾句,便走了。
段融離開了木匠鋪,便回到了源順鏢局,在演武場練了一個半時辰的樁功。
段融散了功,眼神有幾分萎靡,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,明顯能感受到身體的虧空虛脫感。
不像之前修煉內息第一重時,每次散了功,反而神清氣爽,身體雖然疲累,但卻能感覺到一種內在的生機源源而出。
段融休息了下,吃過午飯後,又在宿舍看了會雜書,掐著申時的點,出了鏢局往李記木匠鋪而去。
段融到了鋪子,寫生架子已經做好,段融試了試,做工一流,用得也是上好的木材。
一迭,一支,也便於攜帶。
這寫生架子,其實不過是一個帶畫板的折迭三角架,做起來並不十分複雜。
段融付訖了尾款,又花了十幾文錢,買了個折迭的小馬紮子,便將畫架和馬紮子一迭,單手一夾,就走回了鏢局。
花影樓,是賢古縣最大的妓館。
二層的木構塔形,飛簷翹角,雕樑畫棟,一到晚上便燈火通明,笙歌陣陣。
此是一銷魂處,也是銷金窟,一擲千金的少年公子和昏老的色鬼,比比皆是。
這花影樓的東家老鴇,名叫胡歡歡,此女原是一府城名妓。
不過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。
現在的胡歡歡早已經年長色衰,不如盛年了。
不過據說,她當年在淵陽府,也是做了十年的花魁,可謂一時風頭無兩。
後來,色衰人老後,便回到了她少時漂泊的家鄉,開了這家花影樓。
胡歡歡精於媚術,這幾年間,培養了蓮影、梅影、菊影、蘭影,四大花影。
使得無數風流少年和色中餓鬼,折服在四大花影的石榴裙下,甘為其裙下之臣。
花影樓之名聲,更是遠播附近府縣。
不知讓多少豪奢之戶,徘徊於此;又讓多少浪蕩子,家破人亡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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