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態度非十分的堅決,這件事的前前後後,他都懷疑有幾大勢力的人參與,阮鳳山越是這樣,他越是要開啟看看才能安心!“解捕頭這話,是懷疑於我?”阮鳳山心頭隱怒。
“我只是就事查案,還請阮掌櫃配合!而且,這案子,與太一門有關,不能不慎重!還望阮掌櫃能掂量其中的利害!”
解道寒此話一出,阮鳳山的眼皮不由地一跳。範元海手持太一令,協助解道寒搜查源順鏢局的事,他一回來,欒敬付就向他說了。
這件案子,如果真的事涉宗門,他就不想牽扯太深了!他們這些人在世俗世界或者還有些影響力,但在宗門面前就是炮灰,說白了,弄死你,連招呼都不用打的。
阮鳳山思量至此,不想再硬頂解道寒,畢竟那手持太一令的範元海說不定就在附近。
“這……”阮鳳山的語氣神色已經遲疑。
解道寒看了阮鳳山一眼,叫道:“棺材要想出城,必須開棺查驗!”
阮鳳山聞言,竟然默然不語。他那樣的表情,態度已經有些明顯了。
蕭玉看著阮鳳山的樣子,心頭陡然一寒,失落至極。她蕭家兩代為源順鏢局賣命,真遇上事時,主家竟是這個態度!
蕭玉一時悲憤交加,大叫道:“誰敢?”
蕭玉將手中的牌位,塞進了身旁的朱小七手中,伸手從孝服裡的後腰處,抽出自己的清泠刀。
滋溜一聲,狹長刀身,寒光如水,蕭玉持刀站在棺材前,聲音清澈高亢地叫道:“想要開棺,得問問我手中的刀!”
“蕭玉!你這是要造反嗎?”解道寒側身而立,怒目圓睜,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咬牙質問道。
蕭玉冷笑了一下,道:“蕭家世代良民,豈敢造反?但誰想要辱我妹子,就得從我蕭玉的屍體上踩過去!”
“你?!”解道寒頓時被氣得吹鬍子瞪眼,叫道:“來人,給我圍了!”
魏明得令,帶著一眾捕快,拔刀圍了個半圈,將蕭玉圍在了棺材前!蕭玉一身孝服,眼角含淚,她手中的清冷刀泛著寒光,目中沒有一絲退卻之色,蕭玉一手持刀,一手輕撫棺材隆起的蓋邊,道:“小妹,別怕!阿姐在,誰也欺負不了你!”
那些捕快們,見蕭玉梨花帶雨,目中含悲,心頭都湧起了一絲不忍!但解道寒卻更加盛怒,他侄兒慘死,心頭之悲,何亞於蕭玉?此時,又怎會留給仇讎,絲毫逃脫的可能,這棺材他必須一探!“蕭玉,你不要執迷不悟!此乃查案之需,此案關係甚大,不是你一介小民能承擔得起的。本捕頭,勸你還是讓開!”
“不是蕭玉執迷不悟,是解捕頭你,欺人太甚!”蕭玉咬著銀牙,怒道。
解道寒見已經多說無益,寒光一閃,便抽出了腰間的障刀!
他是真準備動手了!不過他並不是要殺了蕭玉!解道寒乃是真氣境武者,蕭玉不過內息境第三重而已,震傷她,讓她暫時失去武力,對解道寒而言並不是難事!出殯隊伍最後面的送殯隊伍裡,蕭宗庭原本就哭的老淚縱橫,兩腳發軟,此時眼見女兒被圍,掙扎著就要往前衝去,卻被幾個親戚死死抱著!
蕭宗庭武功被廢,年紀又大了,被人抱死,竟一時掙脫不了,只一個勁地乾嚎著……
眼見解道寒就要動手,段融忽然從棺材下閃身站在了蕭玉身邊!段融忽然閃身,在他身邊抬棺的趙穆,感覺肩頭陡然一沉,蹬了把勁兒才穩住!
段融站在蕭玉身側,一把抽出牛尾刀,再踏半步,擋在了蕭玉身前!段融忽然怒吼道:“各位同門!你我皆受教於蕭老!授藝之恩大於天!”
“今日蕭家有事!”
“大丈夫,仗義死節,就在今日!”
“長卵蛋的,就跟老子一起上!”
段融此時,眼眸圓睜,因為吼得過於用力,額頭上青筋隱現,脹得臉紅脖子粗……
蕭玉站在段融身後,怔怔地,看著段融的背影,熱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……
源順鏢局平素就規矩大,這些鏢師們見阮鳳山未發話,都不敢擅自亂動,但此時被段融一吼,他們都是走江湖,刀口舔血過來的,血性一激發,哪裡還躲得住!
滋啦滋啦的抽刀聲,立即四下響起!
一時間,只見人影晃動,一眾鏢師都持刀而來,反將圍著蕭玉的捕快們給圍了起來!在段融身後的抬棺的趙穆,見眾人出動,也血氣上湧,一把抽出了腰間的牛尾刀,半個肩膀還抬著棺材,就用刀尖隔空指著那些捕快,噴著吐沫星子,大叫道:“誰敢動一下玉小姐,老子就和他拼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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