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的時候臉色由青轉白,又被怒火染紅。
而其他人全部都在齊銘那句“馬上進行溶栓治療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”的斷言裡不敢出聲。
賀強正要繼續發作,卻被身旁病人突然發出的一聲悶哼打斷。
只見那原本捂著胸口的男人身體猛地一軟,向後倒去。
病人女兒尖叫著扶住父親,卻觸到他冰涼的面板。
更駭人的是,老人的嘴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青紫,呼吸變得極其微弱,喉間發出嗬嗬的痰鳴音。
“爸!爸你怎麼了!”
女兒的哭喊帶著哭腔,驚恐地搖晃著父親。
“瞳孔散大!頸動脈搏動減弱!”
離得最近的護士驚撥出聲,手指顫抖地按在老人頸側。
賀強瞳孔一縮,下意識想上前,卻被齊銘一把推開。
“讓開!”齊銘現在的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立即推搶救室!通知麻醉科準備氣管插管,心內科會診!”
他的指令清晰。
幾個護士愣了一下,立刻反應過來,七手八腳地將病床推向搶救室。
賀強站在原地,看著齊銘熟練地解開老人衣領,觸控頸動脈,臉色一陣變幻。
“還愣著幹什麼?”
齊銘頭也不抬,“準備除顫儀!監測心電圖!”
賀強被這聲呵斥刺得回過神,惱羞成怒地吼道。
“新來的!你別忘了這裡誰是主治醫師!”
“主治醫師?難道現在救人最重要!”齊銘抬眼。
“賀醫生,如果你還顧著職稱,那就就不配當大夫!”
這話剛落,恰在此時,一個穿著白大褂、頭髮微白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來,不是別人,正是急診科主任趙建民。
趙建民剛到門口就被這混亂的場面吸引,眉頭緊鎖:。
“怎麼回事?”
“趙主任!”
一個年長的護士看到來人連忙道。
“病人突然暈厥,口唇發紺,生命體徵極度不穩定!”
聽到這話趙建民快步走到病床旁,手指搭上老人的脈搏,又翻開眼瞼看了看瞳孔,臉色瞬間凝重。
他沒有立刻說話,而是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,目光落在明顯主導的齊銘身上。
“你是新來的?你說說情況。”
齊銘也不猶豫,直接簡明扼要道。
“患者主訴胸痛、呼吸困難,伴有冷汗、面色蒼白。”
“初始賀醫生診斷為心絞痛,但根據體徵和病史,我高度懷疑是急性肺栓塞。”
“剛才的暈厥和發紺進一步支援這一判斷。”
“肺栓塞?”
趙建民眉頭皺得更緊,“有依據嗎?”
\"我剛剛看了一下病例,患者有長期臥床史,且起病急驟,不符合典型心絞痛的表現。\"
齊銘語速極快說著,同時向前一步,胸膛挺得筆直。
“趙主任,我請求立即安排肺動脈CTA!我以行醫資格擔保,這是肺栓塞!”
“如果診斷錯誤,我甘願接受醫院任何處分!”
這句話分量太重了。
在1977年的醫院裡,黨員身份意味著責任,而用行醫資格立軍令狀更是少之又少。
賀強先是一愣,隨即嗤笑出聲。
“新來的,你是不是鄉下待久了,拿政治身份當醫術用?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