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甜糯的聲音響起,帶著幾分刻意的親近。
齊銘抬起頭,看到了一張年輕而又帶著幾分緊張的臉,正是上午那個叫李娜的小護士。
此時她懷裡抱著一本病歷本,像是路過順便搭話的樣子,但那雙不停閃爍的眼睛卻有點不對勁。
“有事嗎?”
齊銘的動作沒停,語氣平淡,聽不出情緒。
李娜被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有點尷尬,但一想到賀強受的委屈,她又鼓起了勇氣。
她把病歷本往懷裡抱了抱,身體微微前傾,湊近了一些,聲音壓得更低,帶著一種小女孩撒嬌一樣的腔調。
“哎呀,也沒什麼大事兒……就是,就是上午那個肺栓塞的病人,我太好奇了!”
“齊醫生,您是怎麼一下子就知道是肺栓塞的呀?我看賀醫生當時……當時都懵了呢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尾音拖得長長的,帶著點撒嬌的意味,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齊銘。
齊銘擦拭聽診器的手微微一頓。
聽到這話,他當然知道這小姑娘是替誰來打探訊息的。
上午開會時她那為賀強擔憂的眼神,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想著這些,齊銘心中掠過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隨後他將擦拭乾淨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,這才抬眼看向李娜。
“運氣好而已。”
齊銘輕描淡寫地說道,然後像是為了滿足對方的好奇心,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以前我在鄉下的時候,見過幾例。”
“那時候醫療條件差,很多人腿疼、胸悶都當是累著了,或者以為是心臟病,結果耽誤了,人就沒了。”
“見得多了,就有點經驗了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刻意模糊了自己“赤腳醫生”的身份,只用“在鄉下”一筆帶過。
這番話半真半假,既解釋了經驗的來源,又透著鄉野醫生特有的質樸,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李娜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她本以為能挖出點什麼猛料。
結果就這?“在鄉下見過幾例”?
這算什麼背景?這不就是承認自己是個土郎中嗎?
這個答案讓李娜有些失望,又有些說不出的得意。
她覺得,自己抓到了可以回去向賀強“彙報”的東西了。
這個姓齊的,果然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醫生,這次純粹是走了狗屎運!
“哦……哦,原來是這樣啊。”李娜乾巴巴地應著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。
齊銘看穿了她的心思,也不點破。
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,低下頭,重新拿起了桌上的一份病歷檔案,擺明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無聲的逐客令。
李娜的臉頰瞬間漲紅了,支吾了半天,最後她只擠出一句。
“那……那您忙,我不打擾了。”
說完,她幾乎是一秒也沒耽擱直接離開。
齊銘頭也沒抬,只是翻動病歷紙頁的“沙沙”聲,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清晰。
一個被人當槍使的小姑娘而已,不值得他費心。
下午齊銘也沒什麼事情,只是按照趙建民牽頭帶著大家學習。
其他人倒也給面子沒出什麼意外。
臨近下班,大家漸散去。
齊銘整理好桌上的東西,也準備離開,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辦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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