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分鐘後。
菜市場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內。
巷子內來往的幾名路人,是驚奇的望著張逢,還有張逢手裡被拖著走的臨哥。
再加上張逢的工作服上有一些沾染的血跡。
這一幕幕加起來,讓幾名路人很快從兩側避開。
‘這個人身上怎麼有這麼多血?’
‘他們是不是打架了?’
他們心裡想著,也不敢多管這些閒事。
甚至還有一人剛才從哪裡來,現在又回到了哪裡去。
張逢則是自顧自的拖著臨哥。
臨哥算是半蹲著倒退走,不時還摔倒一下,被張逢拖拽幾米。
但也是不時的疼痛,讓他漸漸回過來神了。
“大哥……”他還想求饒,他花花世界還沒有享受夠,真不想死。
張逢聽到他回神,又見自己走到了巷子深處,才手掌一鬆,停下了步子。
只是,張逢沒有理他。
而一邊快速回憶,一邊打量周圍的建築,判斷方向位置。
‘記憶裡有一些關於這片大衚衕區的資訊,這裡的道路比較複雜,地面也不好,汽車和摩托車也難走進。
就算是其餘勢力發現了菜市場的事,要過來尋我,我在這裡也容易脫身。
總比大街上的汽車追逐強。
相比汽車效能和我的車技,我還是更相信我的身手。’
張逢心裡想著,目光略過臨哥求饒的眼神,隨後看向西落的太陽。
‘尤其從西南邊出去,是一片拆了一大半的住房區,那裡基本上都是滿地磚頭與斷牆的景象。
現在天色又晚,就算是有大部隊追我,我只要往那邊一走。
那邊的斷垣殘壁,對於他們來說是無窮的障礙物。
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如履平地。’
張逢思索著,當計劃好退路後,才看向了滿是不安的臨哥,
“長話短說,你跟的誰。”
“三灰子!”臨哥報出人名後,只剩求饒,“大哥!我真的錯了,你高抬貴……”
“別說沒用的。”張逢記好這個名字,並無視他的求饒,再問道:“在哪能找到他?”
“我哪會知道,我就是幫裡的一個小頭頭……”臨哥慌忙搖頭,又看到張逢拿出匕首後,便換成了慌忙點頭,“我知道他經常去的幾個場子,但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……”
‘不知道具體?’張逢心裡想著,正準備說‘打電話套套話’,才忽然想起來這年頭的大哥大還很少。
又瞧瞧他一件背心,一件短褲,也沒有磚頭手機的影子。
再加上這個城市又靠近邊境,估計大哥大的線路都沒鋪。
那這個‘不知道具體在哪’,也不像是瞎說。
但也好,通訊的不順暢,也給自己帶來了很多便利。
說不定那個‘三灰子’還不知道什麼事,反而在自己場子裡玩的正開心。
“那幾個場子的電話,你知道不?”張逢又說另一個問題,“我等會帶你找個電話,你挨著打,看看他在哪。”
雖然這樣直接打電話,可能會讓對方警覺。
但一家一家的挨著找,同樣也會打草驚蛇。
張逢來的路上,就想的很明白,只要對方起疑心,那必定會懷疑。
所以現在就得快,找到人就殺。
殺完再找,直接把這一條線殺通透。
至於什麼文藝路線,比如辦公室裡不殺人,只是制服,然後再打電話,讓臨哥他們來,也制服。
之後,再讓他們打個電話保平安,並讓他們先找點錢,把自己的欠款打回去,讓幫裡放心。
然後,再拉著一幫子人,到一個深山老林裡全殺了,讓人發現不了,基本上算是能穩一點時間。
但環節中稍微一出差錯,被人發現。
到時候費勁倒騰個半天,還不如一條路殺到穿。
張逢感覺這才是‘高效獵殺’的解法。
當然,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挑戰型別,所以先走走看看。
儘量確保不紕漏的情況下,摸一摸這樣解,到底對不對。
……
帶著臨哥來到衚衕區的一條小街。
張逢把工作服脫了,只穿著一件老式的白背心,露出了有些發虛的身材。
猛一看,和路邊下棋的老大爺沒啥區別,就差手裡拿個乘涼的小扇子。
只不過,這已經立秋了,只穿個背心,還稍微有點冷。
但這打扮也不算是稀奇。
張逢掃了一眼這衚衕小街,遠處大樹下棋的幾位大爺,有兩位就是這麼打扮的。
其中一人還拿著扇子,不停的扇著小冷風,看似下棋下的火很大。
打量完周圍情況。
叮鈴鈴—
張逢帶著臨哥避過幾輛腳踏車,來到一處小賣鋪前。
“打電話。”
張逢看著臨哥,“問問三灰子在哪。”
“好……”臨哥拿起電話。
“誒誒誒!”店家一邊停下手裡剝的花生,一邊阻止道:“先給錢啊,本地兩毛,長途八毛,押金一塊。”
“都是本地的電話……”臨哥一邊回話,一邊從兜裡拿出了十塊錢,直接給老闆。
先是撥打第一個電話。
這是一個麻將館的座機,灰子哥經常在那玩。
滴滴—
接通。
“喂?”對面傳來聲音。
臨哥正準備回話。
“開擴音。”張逢現在完全無所謂,直接讓他開擴音。
臨哥不敢反駁,先是按下擴音,才問道:“我是澎揚臨,灰子哥在場裡嗎?”
“沒有。”對面很急,“沒事我就掛了,快糊了。”
話落,就掛了。
要是按照原來,臨哥會罵對面兩句。
但現在他沒心思罵人,而是打第二個電話。
這個是一家茶館,老闆辦公室。
三灰子也經常在這邊。
‘我這麼盡心的幫張逢找人,張逢說不定能放過我……’
臨哥滿含期望,聽著電話那頭的滴滴聲。
等對面接通,臨哥也直接問道:“經理,我是澎揚臨,灰子哥在店裡嗎?”
“臨哥?”對面先是疑問,而後回道:“你問問柄子哥的店,下午那會灰子哥帶幾個朋友在這邊喝茶,說晚上去柄子哥那邊吃飯。
他還說,你要是來電話,晚上去那邊找他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臨哥結束通話電話,稍微想了一下電話號碼,就準備繼續撥打,看看三灰子到飯店沒有。
“不用了。”張逢按下電話的結束通話按鈕,問道:“柄子哥是誰?”
“和我跟的三灰子一樣。”臨哥老實交代道:“最早跟鋼釘哥的人,管幾家飯店生意。”
‘最早跟的?那就是兩個管理了。’張逢略微一想,拉著他就走。
“誒誒誒!還沒找你們錢!”老闆看到這兩人打個電話後就要走,倒是實在的想找錢。
“他不用了。”張逢回了一聲後,繼續拉著臨哥走。
馬上就該死的人,這還用什麼錢。
冥幣還差不多。
只是燒給他也可惜那點錢。
“他不用找錢?還有嫌錢多的人?”老闆聽到這話,卻是覺得這世界上的稀罕事太多了。
十塊錢說給就給?這就是大款?老闆心裡想著,也很高興,多賺了將近十塊錢,晚上可以買五斤又一兩肉。
……
從小街道離開。
張逢帶著臨哥,走的是之前計劃的扒房區廢墟。
那個飯店大約離這裡有十里路。
張逢準備從廢墟外的西南街道上切到飯店。
菜市場附近,則是正東片北,算是打了一個正反面。
一開始就算是官方搜查什麼的,也不會擴大這麼遠的範圍找自己。
但張逢也知道,自己畢竟是當街殺人,也沒有掩飾樣子。
當時,臨哥還說過‘張逢’兩字,這身份也是一查就知道。
所以官方現在很可能已經開始查出入市區的道路,還有車站之類。
張逢預計,自己畫像通緝令也會在6小時左右批下來,甚至還可能全市、全省通報。
比如,讓自己上電視。
再或者今後幾天裡,滿大街都是自己的照片。
時間上就算是會有偏差,但也差不多。
張逢對此很瞭解,深知這裡面的大致程式和方法。
雖然年代不一樣,可也大差不差。
張逢現在在做的,就是反偵察,有效避開圍捕。
並且張逢還深刻知道,這些資訊也不一定全對,主要還是看看會不會成立專案組。
如果成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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