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發現了一名入侵者】
路邊。
張逢一邊尋找他剛才好像被撞出來的手槍,一邊看向文字提示。
這個提示,是張逢在餐廳裡認出入侵者的時候出現的。
‘槍在那。’
這時。
張逢尋找了一會,也在路邊彎腰撿起了這把54式手槍。
並且視野內還有它的文字提醒,只不過全是亂碼。
【希?…】
【?》】
【正在破解】
掃一眼。
張逢只看懂了最後一行。
之後。
張逢想要拆開,看看裡面還有幾發子彈,卻發現拆不了。
這個槍好像是一體的。
但好在保險能關。
不然,張逢真不敢帶這個奇怪的手槍。
咔—
關閉保險,揣到後背的褲腰帶裡。
它現在是自己的了。
再次打量一圈。
張逢映著車燈,倒是又撿到了一個摔壞的打火機。
看起來不像是那些入侵者的,而像是路人隨便扔的。
‘也沒有撞出來別的東西了。’
張逢最後掃一圈後,走回車邊,又稍微彎下腰,看了看箱貨的車頭。
漆掉了一些,也凹陷了一些。
張逢用手摸了摸老夥計的受傷位置,還又摸掉了一些漆。
‘苦了你了。’
張逢淺呼一口氣。
記憶裡,自己白天就在車上工作,晚上有時候跑長途,就在車裡睡。
多年的陪伴,倒是讓張逢此刻生出了心疼的情緒。
雖然這些記憶可以遮蔽掉,但張逢沒有經歷過。
‘人和物待久了,也有感情。
莫說這個物,還是我賴以生存的夥計。’
張逢想到家裡還有幾千塊錢,那就明天拿出一些,補個漆,再把車頭修一下。
雖然這一套下來,對武力沒幫助,但張逢就是想。
既然意有所動,那就去做。
張逢熟讀一些陰陽道家書籍,知道這個叫‘知行合一’。
意為,內心的認知應該轉為實際行動,這樣才能做到‘隨心而動,萬法自然’,不受心裡雜念干擾。
有雜念,就去解決,而不是遮蔽。
這也是張逢透過了座上客一事,知道了修煉不修心,那麼後果是十分嚴重。
單是自身這麼龐大的複雜記憶,以及各種不同的人生經歷,那麼將來必定會形成思想上的切割,是要出大問題的。
張逢心裡想的也很明白,所以最近幾年都在著重修心一事。
甚至在‘師父、嬰兒世界’的30年,就開始看佛家和道家的修心書籍。
同樣也是那時候的打底,臥底世界的‘觀想’超頻,才能快速實現。
只不過在這幾年裡。
張逢更是注重這些了。
尤其是座上客世界一遊。
是敲響了絕對的警鐘。
‘什麼事都要防範於未然。’
張逢一邊想,一邊回到車子上。
……
半夜。
回到屠宰場。
張逢的家就在後面的小宿舍。
這裡的是那種簡易房,也有一些磚頭房。
反正在郊區,又是廠裡的地方,這年頭不就是隨便蓋。
怎麼方便怎麼來。
“老張回來了?”
廠門口的大爺,當看到張逢回來,也從小屋子裡出來,嘩啦啦的抽下鎖鏈,開啟老式的大鐵門。
“麻煩了。”張逢開車走去,沒有去往後頭宿舍,而是開到前面。
來到廠門口。
張逢碰見剛出來的強壯夥計,就向他問道:“小毛,半夜這頓做好了嗎?”
“做好了張叔。”強壯夥計指了指廚房那邊,“我剛吃完,準備回去睡。”
他說到這,又好奇的問道:“張叔,你咋半夜吃飯了?我記得你半夜不愛多吃,你說你胃有毛病。
吃多了就睡,第二天就該疼了。”
“疼就疼吧。”張逢知道自己的老胃病,但不是什麼大問題,“餓著睡,更不舒服。”
“張叔的這句話挺對。”夥計撓撓頭,“叔,那我先回去了,你吃完飯也早點睡吧。”
“行,你休息吧。”張逢點點頭,向著廚房那邊走。
而之前的幾個小時裡,張逢也抽空開了幾個脈絡。
身體機能消耗增加了,所以必須要多吃。
至於賣肉的廠裡面,什麼都不多,就是飯多、肉多。
半夜還有夜宵,為加點加班的夥計們準備。
當然,不加班也能吃。
李老闆這人對自己人很實在,給廠裡夥計們養的都是肥頭大耳朵的,手上一大把子力氣。
也就張逢和個別幾人偏瘦小。
整得李老闆像是黑心大奸商。
……
咕咕咕~一大早,廠裡的雞打鳴了。
簡單的單人小宿舍內。
張逢晃晃頭,從被窩裡起來,感覺這荒郊野外的廠宿舍真冷。
然後,肚子也有點不舒服。
嘩嘩—
拿起桌上常備的消食片。
張逢幹嚼兩粒,就趕忙穿上衣服。
等出門。
還算空曠的小院子裡,刷牙的,洗臉的,什麼都有。
空氣中還有牲畜的糞便味和血腥味摻和。
再混合牙膏和洗頭膏的香味,遠處飄來的飯香,那真他媽的讓人神清氣爽。
哈吐—
張逢洗漱完,將東西收回屋裡後,也沒有亂轉,而是靠在門邊發愣。
這一是開脈絡,二是沒體驗過這年代的廠裡生活。
如今親身去體驗,而不是用記憶去體驗後,感覺挺新奇的。
但還沒兩分鐘,李老闆就帶著五名大漢,從廠房那邊走來。
見到張逢。
他開口就問道:“老張,你車咋著了?你沒事吧?”
說著,他左右看了看張逢。
那五名大漢也是一邊打量,一邊詢問。
“張大哥,你昨個晚上碰著啥了?”
“叔,你發呆啥?是真出了什麼事?”
“我那邊有漆,原來刷牆面用剩的,你用不?”
“張哥你別聽他說,他那漆不是車用的漆,咋能給車用?”
“對了哥,你今天修車嗎?要是修,我先去拿千斤頂,咱們把車皮鼓鼓,等送到人家修車那,只讓他們上個漆就行。”
幾人各自出著主意,或是詢問。
“那是咋了,都圍著張師傅?”同時,遠處還有幾名夥計走了過來。
“咋回事?”
他們有看熱鬧打聽八卦的,也有想幫忙的。
張逢看到一群人圍著自己,倒是擺擺手道:“你們別鼓了,本來我車還沒啥事,人家一修就好。
但你們這一鼓搗,我就怕再給弄壞了。”
張逢說著,向食堂那邊走,“走吧,吃飯吧。”
雖然肚子不舒服,但還是得吃。
再加上張逢準備先練胃,那麼胃病很快也會得到有效的緩解。
“到底咋回事?”李老闆這時追了張逢兩步,小聲道:“你到底撞著啥了?我看那個痕跡,是撞著誰家養的牛羊了?”
雖然這個痕跡也可能是人,但張逢太平靜了,和以往一樣平常心,說話也沒什麼怪異。
所以李老闆就沒往那個地方想。
“撞著一隻羊。”張逢也隨便編了一句。
“還真是羊啊?”李老闆卻來了勁,“是送貨路上的嗎?是咱們這片的嗎?如果是咱們認識的人,得找主家說說。
別等人家找上咱了。”
“賀市大郊區那邊的。”張逢走到廠門口,“當時見到主家了,也賠錢了,別擔心,吃飯。”
來到小食堂。
張逢端了幾個豬蹄,還有一些滷肉。
誰知道還沒吃兩口。
李老闆寬厚的身子,呱嗤往對面一坐,又說道:“剛忘給你說一件事了。
你還記得林廠長嗎?就是我以前向你提過幾次的朋友,我朋友。”
“嗯……我知道。”張逢嚥下一口肉,“他是開家電冰箱廠。”
“就是他。”李老闆拿起張逢盤裡的豬蹄。
“李哥,張哥。”這時,廠裡幾位夥計也來吃飯。
“先不說,我先和你們張哥說點事。”李老闆向他們擺擺手後,又看向張逢道:“他有一批彩電要送,說讓你中午左右過去。
讓送到慶省孟市,差不多一千公里。”
李老闆說著,大口啃著豬蹄,
“嗯……還有啊,你別不接。
要不是他廠裡的司機有事出去了,那一車電視機加起來幾萬十幾萬,人家壓根不會讓咱們拉。
別看我和他交情這麼多年了,但這一車東西太貴了。”
“嗯……確實。”張逢也在吃豬蹄,並想了想。
既然現在不知道咋找其他的入侵者,那就先接一趟大活?拉大屁股電視機。
順便各地轉轉,說不定就碰到了。“給多少錢運費?”張逢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