麒麟奘歸來前,朱門能以一己之力,從西海王及西方妖族支援的犬戎、雀戎手中,拿下三州之地,可見這座雄踞西境數千年的千萬門庭的強大。
屢遭重創,處於妖族攻伐凌霄生境的最前線,卻如百戰不死的老兵,仍有強勁戰鬥力。
李唯一與左丘紅婷結伴同行,來到朱門武修所在的紅玉古艦。
前者穿紫色州牧官袍,後者著青衣道袍,明明分別代表俗世和方外,但偏偏就是有一種神仙眷侶般的協調。
九黎族的三位族長,及左丘門庭的三位道種境第九重天老者,登上船艦後,立即與朱門、雪劍唐庭、雷霄宗、朝廷的長老級人物,匯聚到一起。
李唯一和左丘紅婷雖修為戰力比他們高,但統籌協調、戰陣排布、攻防抵禦等事宜,還是老一輩在負責。
紅色玉石一般的材料,煉鑄的船艦,停在鳳石礁的七里外。
下方,波浪半丈高。
船上,二人沿船舷邊的通道前行。李唯一觀察遠處的暗紅色島礁,以及探查周圍海域的海水深度變化,空氣中天地法氣的波動。
他已養成習慣,每至一處,必先觀察環境,儘可能讓天勢地勢,變成天時地利。
左丘紅婷向他逐一介紹各州武修代表的實力和來歷。
忽而,李唯一問道:“我怎麼沒有看到左丘門庭的家主左丘藏武?”
左丘紅婷道:“黎叔沒有告訴你?”
“告訴我什麼?”李唯一輕輕搖頭。
左丘紅婷講述道:“凌霄生境的動亂結束後,齊霄將左丘藏武想要謀害你的事,稟告給了我和令叔。令叔得知後,雷霆大怒,自感沒有面目見你和黎叔,非常愧疚。”
“他前去質問左丘藏武自然是不承認,反而哭訴,自己的女兒慘死,聲稱這一切是稻教的陰謀,是一招離間之計。”
李唯一想到左丘令面對這一局面,肯定束手無策,倒也能夠理解:“左丘藏武的理由很充分,說得很有道理。而且死無對證,倒也的確沒辦法追究。齊霄空口無憑,完全有可能是被稻教強者給騙了!”
左丘紅婷道:“正常來說,的確如此。但齊霄要和他賭命,要請出老祖宗,搜兩人的魂。”
李唯一心中感動,嘆道:“老齊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,反正自己已經被搜魂,超然無望。但,左丘藏武何等天資,何等身份?今日,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,可以搜魂他。今後,敵對勢力,就會用相同的方法,陷害左丘門庭所有有潛力的天驕。到時候,左丘門庭怎麼辦?”
“左丘藏武當時也是這麼說的。”左丘紅婷道。
李唯一見她眼含笑意,頓時明白她和左丘令肯定想到了辦法破局:“我還是喜歡你左丘停的樣子,性格爽快,豪邁不羈,是我同床共枕過的好兄弟。哪像現在,扭捏得我都快不認識。”
左丘紅婷不再賣關子:“那日,你、左丘青盈、左盛、左世離開丘州州城後,左丘藏武另派遣了人馬跟在後面。只要查,自然能查出來。”
“放心吧,令叔是嫉惡如仇的性格,已經廢了左丘藏武修為,交給了黎叔。不會因為他天資高,就放他一馬。”
此事關乎九黎隱門和左丘門庭的合作之誼。
左丘門庭不給一個滿意的交代,隱君那關就過不去。
李唯一若有所思:“老黎應該是,不想將殺人的難題丟給我,已經自己做了決斷。”
無論何因,他左丘門庭的女婿,殺了左丘門庭的家主,肯定惹來下面不明是非的左丘族人的非議。
隱君動手,惡人他做。
朱一白身穿千字器胭脂鎧甲,快步迎上來,埋怨道:“唯一兄,各方都在找你,你卻和左丘紅婷在這談情說愛,你們兩個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大局為重?待在一起多少天了,膩不膩?兒女情長且先放一邊,跟我走。”
李唯一和左丘紅婷對視一笑,不做解釋,隨他向會堂走去。
會堂外整整齊齊站有三百刀斧軍士,穿黑甲,背刀持斧,眼神銳利,氣息渾厚,給人不可撼動的銅牆鐵壁之感。
朱一白見李唯一被“刀斧營”吸引了目光,自豪的笑道:“從軍隊中抽調出來的道種境精銳,個個身經百戰,戰陣列成,足可開山鑿嶽。”
“生無戀若敢像闖點將宴一般,闖我朱門紅玉古艦,必讓他有來無回。”
朱門必須做這一手準備,禍心慘死點將宴,丟盡顏面,肯定會找機會報復。
一道調笑戲謔的聲音,隨風傳來:“你們朱門好大的口氣!連軍隊都帶來東海,小小一座鳳石礁,站得下你們朱門一家嗎?”
“唰!唰……”
渡厄觀的代表,像流光殘影,逐一落到紅玉古艦上。
渡厄觀和凌霄生境,現在是組成了人族同盟,自然會有頂尖強者前來議事。
以伏文彥和四位宗聖學海的天之驕子為首,另有數道道袍身影,一起駕臨。
他們個個法氣外放,以純仙體為主,眼神中,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慢。在許多生境渡厄觀弟子自詡仙師,受太多勢力的追捧和奉承,心中養出優越感。
人,藏得住壞與惡,但很難藏得住輕視和自以為是。
前者知道那是錯的,所以能藏。後者是真的認為自己很強,高人一等,所以自然流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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