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那道戲謔聲的主人,是宗聖學海四大強者之一的夜蒼。
道種境第九重天的上等首席。
他肩寬四尺,雙臂頎長,雖穿儒袍,卻沒有儒道武修的文雅,肉身充滿力量感,背上背有一柄包裹在黑布中的刀。
與夜蒼同行的,夜白月,是第九重天的普通首席。
她面紗遮顏,身材婀娜,一縷縷白色霞霧流轉在身周,冷道:“代表鳳石礁的那杆旗,是在嫦湖玉劍仙的幫助下,朱七十二重天才能奪下。”
“是渡厄觀提議,凌霄生境才有派遣代表參與爭奪的資格。”
“所以,登鳳石礁的武脩名額,應該由渡厄觀的年輕強者來安排,而不是你們凌霄生境自己說了算。”
七大高手爭奪九面旗,提前決定了九座島礁的歸屬。
生無戀和死無厭,拿下最核心和最大的三座島礁。
白也清和冥蛟王子也拿下三座。
嫦玉劍和朱七十二重天,各拿下一座。
鳳石礁,在九座島礁中,算是頗為外圍,且島嶼較小,僅可容納三五百武修登島。朱門一家來的武修,都不止三五百,可見名額之緊張。
九座島礁分佈在方圓三百里的海域中。
九根鎖龍柱定住不斷移動的地底空間,將古仙龍骸鎖在了九島之間的海域底部。
鳳石礁距離另外八座島礁最近的一座,也有五十里,視野中難以看見。
朱一白對夜家二人的態度很是不滿,冷聲道:“夜蒼、夜白月,你們語氣中這麼強的敵意和輕蔑,可是因為姓夜的老婦人死在了雲天仙原?”
“放肆。”
夜蒼和夜白月眼神一寒,戰法意念同時外放,如劍似矛,向朱一白的魂靈和意識鎮壓過去。
夜夫人的死,對夜家而言,是沉重打擊。
朱一白當面將之講出,如同巴掌扇在他們臉上,以二人眼高於頂的性格,怎能不怒?
“譁!”
李唯一身形移換,擋到朱一白麵前,風府中法氣釋放出來,將二人的戰法意念化解於無形。
夜蒼和夜白月眼睛眯起,知道眼前男子是誰。伏文彥早就許下好處,請他們幫忙,取此人性命。
就連李唯一身上的各種寶物,他們都已經在私下,分割完畢,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動手的機會。
李唯一道:“以你們二人的修為,這樣攻擊過去,朱兄的魂靈意識必定重創。做為客人你們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一些?”
“嘩啦!”
朱一白身後,三百刀斧營武修,手中的戰斧全部舉起。
殺氣凝化成血紅色的雲。
伏文彥心機深沉,連忙上前勸阻:“大家是盟友,這是幹什麼?夜兄、月姐,趕緊收起戰法意念,一白是我師弟,只是性格直爽,不是故意提及亡者挑釁你們。”
“到底是誰先挑釁?他們二人會如此自以為是,恐怕伏師兄在背後出了不少力吧?”
朱一白沉聲又道:“朱門雖有大批武修來到東海,但不會全部登島。今天議事,就是提前分配登島名額,免得鬧出不快。”
伏文彥苦澀一笑,看向身後的宗聖學海四人和渡厄觀武修,十分無奈的模樣。彷彿,是朱一白不可理喻,他受了莫大委屈。
朱七十二重天和凌霄生境各州代表,齊齊走出門。
其中,朝廷武修對伏文彥和夜家二人敵意很濃。
他們至今記得,凌霄城之戰的慘烈。
朱七十二重天白髮白鬚,抬手示意刀斧營放下戰斧,站到伏文彥等渡厄觀武修面前,眼神冰寒:“你們得弄明白一件事,是渡厄觀需要凌霄生境人族,而不是我們在求你們。”
“鳳石礁的那杆旗,是老夫用拳頭打下來的,不是你們送的。”
“今天議事,來旁聽可以,但想要指手畫腳,你們夠資格嗎?伏文彥,聽說你跟隨渡厄觀超然,提前十天抵達這裡,吸收了不少六爪仙龍之氣,可有破境至第九重天?”
伏文彥依舊保持風度,但誰都看得出他是在努力剋制。
“既然還沒有破境第九重天,就要低調一些。夜夫人在雲天仙原犯下的殺戮,凌霄人還記著,只是暫時不追究而已。”朱七十二重天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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