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那名臉上帶著刀疤的黑衣漢子,目光在蘇辰和李如雪身上掃過,最後落在蘇辰身上,冷聲道:“小子,鬼市有鬼市的規矩,在這裡鬧事,問過我們‘黑煞堂’沒有?”
李如雪心中一緊,下意識地往前站了半步,想要開口。她知道,這些地下勢力的人,向來不講道理,而且心狠手辣。
蘇辰卻伸手攔住了她,目光平靜地看向那刀疤漢子,淡淡道:“我只是在向這位老闆請教一些問題,何來鬧事一說?倒是你們,氣勢洶洶,想要做什麼?”
他語氣平淡,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,讓那刀疤漢子心中莫名一凜。他在這鬼市混跡多年,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,眼前這個年輕人,看似普通,但那份從容與淡定,絕非尋常之輩。
“哼!是不是鬧事,我們自有公斷!”刀疤漢子色厲內荏道,“小子,識相的,就乖乖跟我們走一趟,把事情說清楚!否則,別怪我們不客氣!”
他身後幾名黑衣漢子也紛紛上前一步,隱隱將蘇辰和李如雪包圍起來,氣氛頓時劍拔弩張。
周圍的攤主和逛鬼市的人,也都紛紛投來幸災樂禍或好奇的目光,顯然是等著看好戲。
蘇辰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,正要開口,李如雪卻突然從包裡摸出一塊令牌,高高舉起,嬌叱道:“我看誰敢不客氣!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,這是什麼!”
那是一塊通體烏黑,正面雕刻著一個猙獰“李”字的令牌。
刀疤漢子等人看到那塊令牌,臉色驟然大變,如同見了鬼一般,前一秒還囂張跋扈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駭與惶恐。
“李……李家的黑玄令!”刀疤漢子聲音都變了調,雙腿一軟,差點跪倒在地,“小……小的有眼不識泰山,不知是李家大小姐駕到,多有冒犯,還請大小姐恕罪!恕罪!”
他身後那幾名黑衣漢子也紛紛低下頭,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李家的黑玄令,在京海市的地下世界,那可是比官方的逮捕令還要管用的東西!見此令如見李家家主親臨,誰敢不敬?
蘇辰有些意外地看了李如雪一眼,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麼一手。
李如雪揚了揚下巴,俏臉上帶著幾分得意與傲然,冷哼道:“現在知道我是誰了?這位蘇先生,是我李家的貴客!你們剛才,是想對我的貴客不客氣嗎?”
“不敢!不敢!借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!”刀疤漢子冷汗涔涔,連忙解釋道,“大小姐,我們只是……只是例行巡查,維持秩序,絕無冒犯蘇先生之意!”
“哼!諒你們也不敢!”李如雪嬌叱一聲,隨即看向蘇辰,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。
蘇辰淡淡道:“既然是誤會,那便算了。不過,這位劉老闆,似乎有些事情還沒交代清楚。我不希望在我問話的時候,再有不相干的人來打擾。”
“是是是!蘇先生您儘管問!我們保證,絕不會再有任何人敢打擾您!”刀疤漢子連忙點頭哈腰,隨即對手下喝道,“都給我滾遠點!誰敢再往這邊瞅一眼,老子扒了他的皮!”
那些黑衣漢子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地退到遠處,不敢再靠近。
一場風波,竟被李如雪一塊令牌輕易化解。
蘇辰看著那跪在地上,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攤主老劉頭,目光重新變得冰冷:“蠍老鬼月底會來,具體是哪一天?他通常在鬼市的哪個區域活動?與他接頭的‘大主顧’,你可知道是誰?”
老劉頭此刻已是徹底死了心,不敢再有任何隱瞞,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。原來那蠍老鬼行事極為謹慎,具體哪天來並無定數,但通常會在月底最後三天中的某一個深夜出現,而且他似乎在鬼市深處某個固定的隱秘據點與人接頭。至於那位“大主顧”,老劉頭只隱約聽蠍老鬼提過,似乎是京海市某個能量極大的家族中人,對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極有興趣。
問完了話,蘇辰的目光落在那塊散發著濃郁陰煞之氣的黑色玉佩上。
“這等邪物,留之無用,只會害人。”
蘇辰說著,並指如劍,對著那塊黑色玉佩凌空一點。
“咔嚓!”
一聲脆響,那塊堅硬的黑色玉佩,竟如同豆腐般應聲碎裂,化作一堆毫無光澤的黑色粉末。一股黑氣從中逸散而出,還未成型,便被蘇辰指尖彈出的一縷淡金色真氣徹底淨化。
這一手,再次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,包括李如雪和那刀疤漢子。他們只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,手段簡直神鬼莫測!
解決了玉佩,蘇辰站起身,對李如雪道:“走吧,今晚的收穫,差不多了。”
李如雪連忙點頭,跟上蘇辰的腳步。
那刀疤漢子恭恭敬敬地將二人送出鬼市的範圍,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,才長長舒了一口氣,擦了擦額頭的冷汗。他知道,今晚自己是撿回了一條命。
回程的法拉利上,李如雪依舊難掩心中的震撼與興奮:“蘇辰,你真是太厲害了!連鬼市的那些地頭蛇都怕你!還有你剛才毀掉那塊玉佩的手段……簡直就像神仙一樣!”
蘇辰淡淡一笑:“雕蟲小技而已。今晚,我們至少確定了幾件事。第一,京海市確實存在邪修活動,而且與‘金線蠍子’圖騰有關。第二,這個蠍老鬼,月底還會出現。第三,他似乎在尋找‘養魂木’,並且與京海某個大家族有勾結。”
“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?月底去鬼市堵那個蠍老鬼嗎?”李如雪問道。
蘇辰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:“堵他,自然是要堵的。不過,在那之前,我們或許可以先從‘養魂木’這條線索查起。看看京海市,最近都有誰在大肆搜尋此物。”
他有一種預感,這“養魂木”,或許會成為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