倫敦城的鼠災來的快,去的慢。
市民們管它們叫‘灰潮之災’——當儀式者走上街頭,開始利用手中的火焰、冰霜,或其他什麼令凡人驚歎的法術驅逐、屠戮老鼠時,他們沒有得到意料中的眼神。
譬如渴望。
或者感激。
那是一道道古怪的、難以言說的複雜視線。
家家點著火把,卻將門窗緊閉。
這可讓原本打算傳教的儀式者們犯了難:得了命令計程車兵們本預想的場景是,當他們開始展現‘神威’,市民自然會從自己的小殼子裡冒出來,追逐這股神奇的力量…
屆時。
神靈的子民與信仰得以壯大。
沒有。
他們躲了起來,以審視嫌犯的眼神牢牢盯著他們——後來,一些儀式者才從他們口中得知。
在災難來臨的前三天。
也是最緊迫、市民死亡數量最多的前三天。
有不少能夠操縱鼠群,同時,還保留清醒神志的‘鼠使者’救了他們——驅用老鼠吞噬老鼠,呼啦啦一片片而來,又呼啦啦一片片離開。
這個人可能是誰的鄰居,誰通/奸過的誰的妻子,誰的父母,或時常路過巷口的報童。
甚至同枕之人。
市民們才不管操縱老鼠是好是壞呢。
他們有個很樸實的觀點:誰在危難中救了他們,誰就是大好人,更遑論是熟悉的鄰居——儀式者?使法術的怪胎們?
瘟疫來臨的時候,他們在哪?
感染疫病被送到城外時,他們在哪?
灰潮爆發時,他們在哪?
現在。
人人都知道點燃火把,人人都清楚怎麼檢查牆壁,到處遊蕩的鼠使者救下了絕大多數本該死在老鼠嘴裡的可憐人——在這之後,他們倒跳出來,講‘我的神庇佑了你’——
呸!
放屁!
難道他們真比誰傻上幾分?
就算真的,人也要知善惡,懂愛恨——他們可永遠不感激這些走上大街的教徒。
哪怕聖十字都沒得市民們的好臉色。
是啊。
謠言,或者真正的訊息總是流傳的快。
一些在災難來臨時便跋涉到西區劇院的市民,你不能指望這些人保守秘密——很快,市民們就都清楚,政府並非在灰潮中無所作為。
他們率先派出了士兵。
但保護的是西區。
是某些區域的某些人。
這讓市民們感到合理且失望。
順便。
克什亥現身後,教會立刻派來使者,其他教派也明裡暗裡打聽克什亥的訊息——這讓伊妮德感到由衷可笑:越掌握‘神力’,對死亡的恐懼就愈發不可抑制。
羅蘭給她講了克什亥的‘目的’,伊妮德卻根本不在乎。
‘他不會成功的。’
羅蘭不知道伊妮德為什麼如此篤定,這女人又神神秘秘的把這件事推到‘冬天之前’的謎底去了——等到冬天之前,你總會清楚所有關於我和你的秘密…
他討厭謎語人。
總而言之,費南德斯和仙德爾受了傷,接下來關於執行官的任務,只能落到羅蘭頭上了——當然,羅蘭和其他執行官的待遇不同,他樂意幹就幹,不樂意自然能回家休息…(或者在審判長的辦公室休息,雖然羅蘭不認為那是休息。)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