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恩是羅蘭見過唯二最壯碩的男人——剩下那個是他的隊長。
這人打扮的像東區就緒的拳擊手,兩段袖子不翼而飛,露出石塊般隆起的肌肉。小臂纏著繃帶,腰間懸了不少動物骨頭製成的飾品。
一條巨狼伏在他腳邊。
花圃裡只有張圓桌,放著木茶壺和幾隻杯子。
德洛茲有點怕他。
模樣太兇了。
“歡迎,恩者的刀劍。”他倒比領路的綠袍教徒要友善的多(順便,當羅蘭鬧了一通,剩下的後半段路,兩個綠袍教徒死也不和他們講話了)。
霍恩起身將人迎過來,等教徒們退遠,邀請三人入座。
還親手倒上了茶…或者加了些稀奇古怪調料的飲品,喝起來有點膩人。
“我老早就聽過‘金玫瑰’,柯林斯先生,今日一見,這稱呼恐怕算詆譭了。”
德洛茲不是不懂禮貌,可她實在擔心自己的姐姐——大漩渦,這地方不像聖十字,怎麼會認為她姐姐是邪教徒呢?
“霍恩先生,我姐姐——”
“當然,豐塞卡小姐。我個人來說,很願意相信你的姐姐沒有藉著邪教的力量作惡,”對於德洛茲的無禮開場,霍恩並沒有表現出不滿,反而溫言細語安撫她:“她一路護送,將我們的自然之子送回聖所——豐塞卡小姐,大漩渦可不像某些教派是非不分。”
他的語言似乎有一種讓人心神寧靜的魔力。
只一句虛無縹緲的安撫,德洛茲心頭的那簇怒火立馬被這片綿綿細雨澆滅了。
“…好吧。那我要等多久,才能見到姐姐?”
“坦白說,現在就可以。”在少女又驚又喜的眼神中,他呼喚來另一名更加年輕——或許不比德洛茲大多少的孩子,要他領女孩去見吉爾絲。
德洛茲猶猶豫豫起身,瞧了眼羅蘭和西奧多。
“去吧。”羅蘭頷首。
等女孩隨著教徒離開,談話才漸入主題。
“說真的,柯林斯先生。倘若我早些遇見您——”
“我們應該見過。”羅蘭摩挲著銀柄手掌,聲音淡淡。
他懶得和這人面具肌肉怪虛與委蛇。
“…抱歉?”霍恩詫異。
“在海上,先生。您喚來的巨浪和我打過招呼了——還是說,大漩渦有其他抵達八環的、能夠呼喚天災的儀式者?”
西奧多放在桌下的拳頭死死捏著,掌心冒汗。
霍恩熱情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。
這不是個好的談話方式,但很羅蘭。
“…叛教者必須死,這是教派與信仰的鐵律——讓我們換個值得談的話題吧。柯林斯先生,吉爾絲·豐塞卡在女士的聖所使用了不潔的力量,當我的同胞試圖阻止她時,還遭到了鼠群的襲擊。”
粗壯的指頭敲打著桌面,當他凝視羅蘭時,周圍的空間彷彿都有一瞬的扭曲。
“審判庭要給一個交代才行。”
“交代?”羅蘭歪頭:“您的意思是,派幾個「聖徒」來…”
霍恩搖頭:“這很奇怪,柯林斯。據我們調查,吉爾絲·豐塞卡的戀人來自審判庭——費南德斯·德溫森,對不對?輝光之劍的情人竟是個血肉搖籃的信徒…”
他‘咚咚’敲打著桌板,眼裡充斥著狼般的殘忍與戲謔。
那是盯上獵物的眼神。
顯然。
他不打算就此放過吉爾絲·豐塞卡。
不僅不放,還要利用她牽扯出費南德斯·德溫森,進而關聯到審判庭,乃至執行官的‘正義與聖潔’性——放在尋常人中惡心的手段,被一名八環使出來,就更加耐人尋味。
很簡單。
他不願單力氣與伊妮德·茱提亞碰撞,但又不懼怕對方來撞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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