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我們本來感謝她,感謝豐塞卡女士送歸我們的自然之子,古老榮耀的維斯特維克。但柯林斯,她竟操縱鼠群,無恥襲擊了我的同胞,還在聖所中大聲辱罵我們的神,用汙濁的力量汙染我們的土地…”
“恕我直言。作為「樹母」的行者,伊芙的子民,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侮辱。”
羅蘭見過不少次吉爾絲·豐塞卡。
他敢保證,清醒狀態下的吉爾絲絕不會幹出這種蠢事來——所以。
霍恩想要證明她是個‘沒有神志’的感染者?
“要麼她是個…您知道,這一次災難中,有許多市民感知到了「神秘」,成為「學徒」——我的意思是,要麼她‘不合格’,是個到處指揮老鼠殺人的感染者…要麼…”
咚。
手指停頓。
“要麼她本身就擁有不潔的信仰,柯林斯先生。您說到底怎麼回事呢?”
羅蘭沒急著回答,反而側頭朝向一旁沒有作聲的騎士先生。
他撣落的太陽金灰,早不在髮絲間閃耀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塊無聲、滿是裂痕的玻璃。
顯然他也表現出了對霍恩言語的不認可——畢竟,他親眼隨弗洛裡安、吉爾絲回到了大漩渦的駐地…
可當羅蘭詢問他時。
“…我不知道,柯林斯先生,我…其實…我不知道。”
汙衊。
都是假話。
吉爾絲·豐塞卡一路竭盡全力壓榨自己從來都不清楚的、‘天賜’的力量。她受了不少傷,忍著痛苦將他們送回教派——長袖善舞的女主人幾乎笑臉面對每一位獸牙的教士…
她甚至都不可能在獸牙的聖所見到樹母的綠袍。
西奧多都清楚。
心裡一清二楚。
可是…
他是「大漩渦」的儀式者。是女士的信徒。
是祂自然的孩子。
公理,正義,真實。
都及不上‘身份’這個詞——他不能背叛自己的教派,他講過的誓言,答應過維斯特維克的…的…
但現在,還用嗎?
西奧多內心掙扎起來。
霍恩卻不給他講話的機會,溫和地‘修補’了話語中的漏洞:“恐怕薩克雷見不到那場面,柯林斯先生。吉爾絲·豐塞卡從獸牙轉移到樹母關押——在這裡幹了驚天動地的大事,您詢問一名獸牙又能得出什麼結果?”
羅蘭注視著西奧多頭頂軟飄飄的烈焰。
「叛徒!」
「你救過他的性命!」
「這個叛徒!不配和我們做朋友!」
羅蘭心中嘆了口氣。
“那麼,霍恩先生,我要‘怎麼樣’,才能帶走吉爾絲·豐塞卡女士,帶走我的朋友呢?”
羅蘭加重了幾分語氣,暗示對方可以提要求了。
然而…
霍恩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,苦笑著攤開手:“唉,恐怕怎麼樣都不行了,柯林斯先生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