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落在了伊妮德·茱提亞手裡。
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曾經銳利無匹的刀刃,成了書架上的裝飾品,一年年隨時間與人心的潮溼漸漸鏽蝕、脆裂,徹底變成廢鐵。
小約克聽不懂導師的話。
他只覺得威風神氣。
特別是作為‘刀尖兒’的羅蘭·柯林斯,最令他著迷崇拜的,不愧被稱為審判庭新一代最優秀的儀式者——他以後也要做這樣的人。
“快跟上去!先生!我們要大發神威了!”
這時候,小約克才‘暴露’出孩子氣的一面。
彼得·赫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不會有大發神威的。”
事實就是。
赫勒講得正確。
當令人聞風喪膽的黑色洪流毫無徵兆地撞進這群藤蔓腦袋的駐地,彷彿群狼刺入了綿羊的軟帳,幾乎沒有人敢上前阻攔,詢問上幾句。
這讓刀刃不知搖了多少次頭。
“他們的信仰不純粹了。”
不止恩者的刀劍。大漩渦或永寂之環,任何一個正神的信徒,都該有為神靈獻身的準備——現在,他們卻讓這群黑教服在自己的聖所裡橫衝直撞。
“以前的大漩渦可不是這樣。”
彼得·赫勒狐疑。
他指的是獸牙。
現在成了樹母。
“停步!焚燒者!誰准許你們闖進唯潔淨之靈才可踏入的聖地?”
終於。
當百無聊賴的刀刃準備開始用菸頭點燃道旁不斷縮退的植物葉片,終於有個綠袍領著眾多教徒匆匆而來。
他們截斷了去路,不允許執行官再向內。
“當然是父神了,自然行者。”
羅蘭撫胸行禮:“作為恩者的刀劍,怎麼能對汙穢視而不見…邪教徒,閣下,我們追蹤一夥邪教徒——”
為首的綠袍皺著眉打斷羅蘭:“這沒有什麼邪教徒,滾出——”
砰!
槍響了。
子彈擊穿了綠袍的大腿。
“你們說得可不算,諸位。”
仙德爾端著精巧的火槍,在鳥兒的振翅聲中輕聲細語。
西奧多幾乎要瘋了。
“你怎麼能!!你們——你們不能——”
他繞過羅蘭,擋在兩方人中間。
“停手!停手!聽我說——這不是個——”
羅蘭撥開西奧多,領著執行官們徑直往囚禁豐塞卡的小樓去。
刀刃瞥了眼滿面春風的彼得·赫勒,哼笑:“你倒高興了,是不是?”
“明顯嗎?”
“相當明顯,老東西。我看克什亥也出現了,你不如和他一起離開審判庭——錯過這個機會,恐怕再沒有下一次。”
刀刃顯然和羅蘭一樣,猜的到彼得·赫勒心裡想些什麼…或者他的立場。
——他本來也沒有遮掩過。
意外的是,老紳士不假思索地拒絕了。
“現在不行,刀刃。”
“現在不行?”
“現在不行了。”他望著瘋跑的小約克,看他得意洋洋挺起胸脯,模仿著羅蘭·柯林斯的樣子,敲打自己手裡那根兒童文明杖。
他不是聖焰。
除了撲克…
他更多的情感流於‘世俗’,很難再‘崇高’起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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