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都是神情一肅道:“是!”
隨後轉過身,就開始忙自己的事情。
而即將入城,魯父的麾下就靠近了他:“主人,後邊似乎有人跟蹤我們。”
“跟蹤?”魯父瞥了一眼後方,隱隱感覺不對勁說,“是誰?”
“似乎是從澤撻營地就跟著來的。”
“他們想幹什麼?”魯父微微皺眉,不過還是沒說什麼。
或許,澤撻也是準備去拜見子旬的也說不定。
“加快腳步。”魯父下令。
既然可能有風險,那暫時別管這些,先進城。
這樣一來,敵人的意圖,也就可以看出來了。
很快,他到了城門口。
見到是魯父,守城的衛官也沒阻攔他。
本身他的拜謁,上邊也有下令,別阻攔。
魯父終究是商王旬的親戚,背後還站著一個燕國國君,看起來首鼠兩端,但他的身份地位穩固的,得罪誰也最好別得罪他,萬一他因為被人開罪,一時不忿,帶著人跑了,或者造反了,那子旬肯定不會客氣的。
魯父算是子旬能夠拉攏的燕國貴族了。
很快,一行人入城。
就在他們走後不久,又有人靠近,為首的澤撻也沒避著人呵斥道:“讓開,我要進去找我舅父。”
守門官看他氣勢洶洶,不過有百餘甲士,微微皺眉說:“甲士就不用入內了。”
“你管我!”澤撻瞪大了眼睛,惡狠狠的看著他,“別以為你是商人,就能左右虎方!我才是虎方的主人?我想帶他們去哪裡,就去哪裡!滾開!”
“……”
守門官還是沒有回答,但還是揮揮手,讓人去後邊通報。
不多時,有一個虎方的貴族協同商人貴族走來,他看了一眼澤撻,又對身邊的大邑商貴族說了兩句話,隨後這個商人貴族笑了起來。
接著拍了拍守門官說:“讓他進去,都是報備過的,不必擔心。”
“這……好吧。”守門官苦澀一笑,只能讓開道路。
“哼!”澤撻不屑輕哼,帶著甲士車馬進城。
一開始他沒做什麼。
行步緩慢。
左右也沒看到防備的人,至於原因很簡單,因為這一條路是魯父走的路,魯父身份特殊,子旬也不想將兩人的見面,搞的劍拔弩張,所以也就沒有安排多少人。
這不,就讓澤撻鑽了空子。
而魯父這邊,行到半途,忽然有人靠近,而且是快馬加鞭,見到是利烏的手下時,他有點詫異。
“怎麼回事?”魯父問他們說。
這幾人趕緊將利烏得到的訊息傳來,魯父聽得眉頭直跳:“這個澤撻,他是怎麼敢的!”
“將軍,那現在咱們要怎麼做?”
魯父頓了頓,隨後說:“派人先行,告知後方有澤撻部隊,就說我感覺他們跟蹤我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去吧,那群商人估計會笑我們膽小。但不管如何,關係撇清最重要。”
魯父才不管下邊怎麼想,哪怕被嘲笑,也要把關係撇清,不然對方真的跟著他進來,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?
於是,一行人快速脫離隊伍,先一步到了內城處。
等到魯父到來,門口不時傳來唏噓與戲謔,尤其是看魯父的時候,覺得他是個膽小鬼的表現,根本擋不住。
魯父不言,只是平靜的走進去,末了他又對守城的人說:“這澤撻不知何故,尾隨我來,還請注意。”
“呵……”不屑的笑聲傳來,“澤撻此來,必然是來拜謁大王的,不然你以為是為什麼?倒是你,不走南門,反而從西邊來,也不知道誰該防備誰。”
魯父一看,也就懶得說了,往裡頭走。
而商人這邊卻有人嬉笑道:“我看啊,肯定是他氣不過上午澤撻的挑釁,想著黃昏之前過去找個場子,結果現在被尾隨了,恐懼了!”
“哈哈!膽小!”
城門口,洋溢歡笑。
魯父左右跟著的人,也都憤懣看著,只有魯父最親衛說:“安撫眾人,此事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二。”
親衛們都旁聽了彙報,也知道其中關節始末,便下去安撫眾人。
而魯父則是自顧自欣賞起來。
虎方終究是“大邦”,所以他們也是有自己的都城的。
子旬作為大邑商的王,來到這裡,居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地方。
所以,虎方的宮室,就是他的居住地。
不過,虎方這邊的建築水平是真的低劣,瓦片什麼的,才蓋了一座,還是從燕國這邊買來的上好瓦。
只是看到這些瓦當的時候,魯父只覺得無語。
他可是記得,在南陽的時候,他就辦過瓦廠,並且對外出售,也賣來了虎方。
結果虎方只顧得跟他競爭,全然忘了他的瓦比燕國的便宜,而且他的工匠,也是辛屈送來的同一批匠人,手藝功夫基本一樣。
饒是這樣,他們寧願高價買燕國的瓦,也不願意買他的。
又不是琉璃瓦這種珍惜玩意兒。
魯父都不敢想,光靠虎方這一座宮室的瓦,就讓辛屈賺了多少。
正絮叨著,他來到了第二道門,將自己的兵馬全部停歇於此,之後的接見,他只能帶幾個親衛進去,而這些親衛自然都是有官身與貴族身份的。
不然帶進去,也是丟面兒。
還不等魯父進門,大門反而被推開,子旬笑吟吟的走出來:“哎呀,可算是將你小子盼來了。”
見是子旬親自來接見他,魯父反而詫異了一下,趕緊上前拜道:“勞王遠迎,實乃屬下之幸。”
“哈哈,別學燕國那一套。”子旬上前牽起他的手,將他扶好,又打量一二魯父,“你那兄長啥都好,就是總喜歡做表面功夫。所有人看起來好像斯文,但真的斯文嗎?他就不怎麼尊重我。”
魯父聞言,只能尷尬一笑:“大體是一些倖進小人的操弄,阿兄他還是很尊重大邑商的,尤其是對大王您。不管朝貢還是其他,也都齊備。”
子旬看著他,接著忽然笑起來:“這倒是。他這人,做事圓滑,不留把柄。但……我與他之間,始終要有人出局啊。
也不知你,最後會被他安排去哪裡。
行了,不多說了,走,宴席已經準備好了。就等你這個客人來了!今日,你是座上賓!”
魯父一邊應下,又突然想起了什麼,走到門口對子旬說:“對了,方才我從澤撻部路過,他似乎一路尾隨我進來了。”
聽到這話,子旬也笑了起來:“你呀!肯定是氣不過上午對你的挑釁才過去的吧。不過你放心,今天你我通宵達旦,酒後就留宿城內,保你萬無一失。”
“這……也好。”魯父也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