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兵統領雙拳對撞,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,他縱身躍起,拳風撕裂空氣,直取徐雲帆面門,這一拳之威,足以開山裂石!
徐雲帆卻不閃不避,右手擂鼓甕金錘輕輕一抬。
“鐺!“
拳錘相撞,竟發出洪鐘大呂般的巨響。
騎兵統領的拳頭瞬間血肉模糊,指骨寸寸碎裂,他慘叫著後退,卻見徐雲帆紋絲不動,連衣角都未掀起半分。
徐雲帆看得直搖頭,雖然力氣比先前大了不少,但腦子卻遲鈍了很多。
一鼓作氣,擂鼓甕金錘已化作赤色流光。
錘頭未至,錘風已掀起漫天塵土,騎兵統領倉促舉臂格擋,卻聽‘咔嚓’一聲,雙臂齊肘而斷。
錘勢不減,正中胸口。
玄鐵重甲如紙糊般碎裂,騎兵統領胸膛塌陷,口中噴出夾雜內臟碎塊的鮮血,重重摔在地上,眼中生機迅速流逝。
徐雲帆冷冽的目光迅速放在周圍衝殺過來的騎兵上,主將已死,這些人他自然不會放過。
半刻鐘後,追殺散逃士兵的徐雲帆,將深陷一名黑甲精銳身體的重錘拔出,甩了甩錘上的肉屑。
他側頭看去,這一隊三十人的黑甲銳士,已經被他殺了個乾乾淨淨。
徐雲帆不再猶豫,翻身上馬,策馬南奔而去。
暮色染血時,黑雲般的鐵騎碾過官道。
三百重甲戰馬踏碎滿地殘肢,鑲著金絲繡邊的香火教戰旗在腥風中獵獵作響。
為首的黑色車架上,紫袍老者突然抬手,九匹拉車的鬼面馬齊齊人立而起。
“徒兒!“
沙啞的嘶吼震落枝頭寒鴉。
香火教壇主枯瘦的手掌按在騎兵統領凹陷的胸膛上,玄鐵重甲殘留的餘溫灼得他掌心發燙。
那貫穿胸口的錘痕邊緣極為平滑,只有力道極其迅猛的重兵才能造成這般。
“到底是……“
紫袍老者猛地轉身,死死盯著徐雲帆離去的方向,那裡正有一道極新的馬蹄印子蜿蜒而遠去。——徐雲帆的棗紅馬踏過滿地碎甲,馬蹄鐵與地上石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這是離開定北城的第三天,沿途所見盡是斷壁殘垣。
官道兩側的槐樹上掛滿繩結,每個繩結下都懸著一具腫脹的屍體,在寒風中輕輕搖晃。
遠處傳來金鐵交鳴之聲,徐雲帆勒馬駐足。
只見前方土丘後轉出二十餘騎,黑色鐵甲上沾著碎肉,馬鞍旁掛著滴血的麻袋。
為首的旗手擎著赤底金紋的“蕩魔天軍“戰旗,旗面用白漆畫著個碩大的“卍”字元。
領隊百夫長用槍尖挑起具女屍。
“這娘們剛還藏著半塊麥餅。”
麻袋裡傳出幼童嗚咽,七八條小腿在袋口踢蹬。
騎兵們鬨笑起來。
徐雲帆摸了摸馬頸,棗紅馬馬溫熱的肌肉正在顫抖。
他解下皮囊灌了口烈酒,甕金錘在他手中晃動,攪動得空氣發出嗡鳴聲。
那百夫長見此,手中長槍一晃,大笑道:“兀那漢子,還不過來領死。”
笑聲未落,徐雲帆已策馬衝鋒。
他雙腿夾緊馬腹,大腿肌肉如弓弦般繃緊,胯下棗紅馬感受到主人發力,四蹄猛蹬地面,如離弦之箭般射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