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衍，雲前村人，日前因些事情，沒有在前院修煉。”
蘇衍簡單的回了一句，那人忽然露出遺憾神色：“啊原來是山戶，還以為你是白蘆泊的。”
少年掩不住心性，卻是讓蘇衍瞧了個正著。
“山戶和湖籍還有不同麼？”
蘇衍這一問，房內幾個少年都有些尷尬了。
許久對床稍微年長的少年胡慶才道：“倒也不是，武館一視同仁，但我們自己會抱團。”
有人的地方，就會有江湖，更別說大家從各處來到這金猿武館學藝了。
蘇衍眸光微抬：“山戶、湖籍？”
“不止，山戶、湖籍、城中小戶、還有小有家資的那些城中公子少爺。”
四個團體，四個階級，還真是抱團。
“這武館外門已經到了需要抱團取暖的程度了麼？”
蘇衍這麼一問，卻是讓胡慶他們尷尬了起來。
“這……這倒沒有，只不過你不報團，他們便看不起我們，山戶、湖籍都還好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，沒啥爭執，那城中破落戶也敢瞧不起我們，說我們是鄉巴佬。還有那有錢的，鼻子朝天，看都不看我們。”
周勇咕囔著一頓說，倒是將這外門弟子的情況說了個大概。
因來處不同，所以各有看不順眼的地方，有人被排擠就會各自成圈子。
似乎是因蘇衍不是白蘆泊的人，因此幾人只是簡單認識一二，卻也沒有再說什麼。
第二日清晨，蘇衍早起出了門去，還未到院子當中，就已經看到有人在那練習金猿樁功。
‘吐氣成霧，身形若猿，好熟練的樁功’
那人面板黝黑，生的精壯，只是穿著一件練武的短衫，雖然察覺蘇衍路過，卻也不多話。
蘇衍尋了一個角落，心念攝取陰水蜈蚣的蟲元，金猿樁功站定，吐氣如猿。
這一縷蟲元進入身體，與那湯藥的熾熱滾燙大為不同。
有了樁功吸收，先是如同熱流，緊接著分化而出，變得溫潤如玉，伴隨著樁功起伏，融入一縷縷氣血。
氣血順著經絡，準確的抵達面板、筋肉，不斷的錘鍊強化。
每一次呼吸與肌肉的震顫，蘇衍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提升。
好似源源不斷的能量，正在補充著身體，直到半小時之後，一口白霧吐出，這才止了樁步。
時間一晃五天，待到第二批湯藥發下來，吞服湯藥，就著蟲元站樁。
滾滾氣血湧入身體，皮肉的淬鍊更上層樓。
身體如同開啟關隘，煉皮緊緻好似牛革。
蘇衍吐氣如劍，雙目精光一閃。
‘金猿樁功小成了。’
【鍛體境：煉皮80/100(入門）】
【金猿樁功：1/200(小成）】
【猴拳：50/100（入門）】
數日以來，晨起晚修，已然成為這外門當中，修煉最為刻苦的人。
站樁，打拳交替而練。
那日胡慶他們所說的抱團之事，他並不在意，便是山戶的人來，也不過認識一二。
所謂抱團，不過是自欺欺人，打鐵還需自身硬，胡亂攪在一起，廢了修煉之功。
蘇衍並非看不起抱團的人，知他們有些人是進步無望，這才抱團取暖。
但他不同。
外門弟子當中，煉皮入門者十不過三四，而在這三四成當中，到達小成、大成更是少之又有。
‘高爭師兄換了崗，這旬日指點的內門師兄，周暉是城中酒肆老闆兒子出身，雖然只是個小富之家，卻更看不起城外賤戶，指點都少了許多，不如我自己練。’
樁功進步不小，有他修煉之功，當然也有高爭指點的功勞。
有人指點，點出不足，那調整之後，便會快速的積累熟練度。
只不過隨著他動作越發標準，這得到的熟練度反饋也會逐漸減少。
如今周暉不大指點山戶與湖籍的這些外門弟子，他身上銀兩也消耗了許多，倒不如回去自練，待發放湯藥再來武館一趟。
這般選擇其實也是大部分貧苦人家孩子習武的做法，儘量的減少花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