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都是一身青黑武服,為首一個,著錦雲鑲玉腰帶,腰間配著一把銀絲彎刀,長得是臉似刀削,眉挑如刀,一對眸子滿是渾不在意的挑釁之色。
在他身側,有一人面色不愉,手中正提著弓,好似懊惱著什麼,一對陰冷的眼睛,掃過蘇衍。
此人正是小山會的頭目顧宏,方才那箭便是他射的。
‘賊子命大,躲我一箭。’
臨時起意,一箭不中,雖然懊惱,但卻不至於讓他過於憤怒,有的是辦法整死這與他作對的賤種。
“殷如廣,想動手不成?”
李金山心中大怒,冷冷盯著七刀武館為首那人。
七刀武館的真傳弟子之一,二弟子斬鹿刀殷如廣。
荒山不比外邊,在這裡拳頭才是規矩。
以金猿武館與七刀武館的關係,便是動手打生打死,也不是奇怪的事情。
殷如廣挑眉,輕浮的道:“李兄誤會咯,我和顧兄弟就是打個獵,偏生誤會了。不過,話說回來,劫道可是要被通緝的,李兄想要試試?”
他這話裡是綿裡藏針,荒山無法令,有本事進來,沒命出去,死了就是死了。
左右不過一句被荒獸殺了,人不見了,誰也追究不了,也不可能追究。
這是規矩。
但同樣的,萬事利字為先,在這條進出的道路上,兩家就是仇再大,也不得下死手,違者共擊之。
這也是規矩。
若是人人都盯著這條路下黑手,那麼各家的生意也都別做了。
殷如廣與顧宏這般挑釁,無非是仰仗這個規矩,篤定李金山不敢火拼。
至於死個把弟子,那還真不算大事情,除非是真傳或者是親兒子。
“吼”
正欲回話,忽然虎嘯傳來,方才異變突生,蘇衍遭襲,眾人相互對峙。
誰料李順好死不死,分心此處,被那兇虎抓到機會,一尾巴掀了出去,跌的踉蹌。
“哈哈哈,這就是你們金猿武館新弟子,也不怎麼樣嘛。”
殷如廣見了這幕,愈發放肆,一頭准入階的老虎都壓不住,什麼金猿武館,不過是隻猴子罷了。
“蘇衍!”
李金山心中怒火蹭的一下起來了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。
蘇衍聞言,知道是李金山被殷如廣用話逼到角落,不便出手。
於是大步過來,人還未到,便已經開口:“退開。”
此時李營、麻效東、劉應龍他們臉色一僵,卻是立即退了一些。
蘇衍大步過來,惡虎見他孤身一人,也是撲將上來。
只見那惡虎縱躍之間,橙黃色斑斕身軀好似大山一樣壓來。
蘇衍不急不緩,電光火石之間,老猿託嶽變式一頂,雙臂發力,抵住虎肩,一震將其甩飛出去。
千斤巨虎倒飛出去,足有五六米,一下子摔到殷如廣和顧宏他們那一側。
落地悶響,老虎砸在堅硬的鵝卵石上,骨骼撞得咔嚓作響。
那惡虎掙扎起來,已經陷入恐懼,蘇衍氣機一鎖定,雙目如刀。
惡虎竟然是扭頭就跑,直衝顧宏他們而去。
“哼,小孩把戲。”
顧宏目露嘲諷,殷如廣更是不屑。
不過一頭准入階的老虎,這般丟來,還能叫他們丟了臉面不成。
手拿彎刀,準備出手。
“諸位兄弟小心!”
蘇衍高聲提醒,好似擔心惡虎傷人。
然而在這喊話之前,他已經取下身後精鋼長弓,手如閃電,箭發流星,嗖嗖之間,便是連珠箭射出去三四道。
“不好!”
那三四道利箭速度極快,偏生還有弧度,從那惡虎身側劃過,直奔顧宏、殷如廣等人去。
看似射虎,實則射人!虎還未至,利箭寒芒就已經逼至身前。殷如廣揮刀如白練,一閃而過,兩支利箭被他斬落,切面光化如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