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拉出佛祖正統的旗號,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?
在場這麼多佛門高僧呢,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
元重根本不在乎眾人的心思,轉而看向旁邊的胡晴,開口介紹道。
“這位大師便是出自大乘佛教,修佛祖正統之法……”
在場所有人一下子把目光移到胡晴身上。
之前他們還一直以為這位女子是元重寵愛的佳麗美人,也沒有去過於留意。
胡晴臉色平靜,內心卻有點小激動,終於是輪到她人前顯聖了。
她可不能辜負了期望,得把事情做得出色。
陸正給她畫的大餅能不能成真,還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。
“阿彌陀佛……”
胡晴手掐蓮花印,有金色的佛氣湧現出來,熠熠生輝。
有佛門僧人眼眸閃爍,幽幽道:“大乘佛教?貧僧聞所未聞,你如何敢言自己為佛祖正統?王爺,你可別被騙了!貧僧觀此女乃是妖類,非我人族也!”
說話的僧人乃是平城有名的高僧,道行不淺。
眾賓客聽得此言,一個個神色微變,都忍不住想要離席遠退,免得突發什麼事故。
胡晴聞言表情淡然,“佛祖乃人族大聖賢者,心懷眾生,有教無類。我能修佛祖正統之法,有何不妥?你是在質疑佛祖?”
僧人聞言眉頭一皺,呵斥道:“妖言惑眾!你說你是正統,你就是?王爺且退,我等好降妖除魔……”
“我不是,你是?”
胡晴怒目一瞪,整個人金光大盛。
有純粹的佛門氣息如浪潮洶湧奔騰,席捲整片花園。
一尊高大的金身法相在胡晴身後顯露出來,金光燦燦,震懾人心。
在場所有人皆是心驚不已。
那些佛門中人頓時感覺到一股玄妙的力量壓制,是來自於佛門力量的壓制。
彷彿胡晴修出來的佛門力量,比之他們更要純粹。
怎麼可能……
一些佛門高僧內心驚駭,難以平靜。
胡晴席地盤坐,眉心處有佛門印記時隱時現。
她唇齒微啟,口誦經文。
其聲悠悠迴盪,讓人如沐春風。
不過眾人都沒聽清楚胡晴到底是念的哪部經,只感覺玄妙無比,有大徹大悟之感。
再見得胡晴顯露的法相,好似一尊真菩薩顯靈般。
平時這些貴人們都沒少接觸佛門氣息,其中差別多少還是能分辨出一點。
若說眼前妖女不是佛祖正統,似乎說不過去……
胡晴神情肅穆,前段日子她接觸了真經,可不是白看的。
真論佛門正宗,她比在場這些高僧更有資格。
有佛門僧人不禁臉色難看,有的事情,他們可不願承認。
真要有誰成了佛門正統,那其它佛門該怎麼算?
當下的情況,他們才不會承認胡晴比他們更懂佛法,更會念經。
這要是承認了,不是在他們自己的臉?
“住口,妖孽放肆!”
有佛門中人金光閃耀,大聲呵斥,想要打斷經聲。
元重見狀眉頭一皺,開口道:“夠了,本王府乃清淨之地,不是你們鬥法的地方。”
現在,可不是和某些佛門爭鬥的時候,他得站出來制止一下。
胡晴聞言,不緊不慢收斂氣息。
那些佛門僧人見元重站在胡晴的旁邊,一時也不好出手。
這一位可是有實權的王爺,大魏天子的弟弟。
萬一傷到了懷陽王,他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。
有人忍不住開口勸道:“王爺,莫要聽此妖女的妖言,此女哪裡是什麼佛門正統,王爺不要被她的話給蠱惑了!”
元重心中冷笑,他連真經都看過了,這位女子的本事也見得了。
這要不是佛門正統的話,那其它佛門更不會是了。
若非有的東西暫且不好顯露,他還想讓這些人親自見見佛門真經呢。
元重淡淡道:“本王心裡有數,難道你們覺得本王是容易受人蠱惑之輩?”
難說……眾人心中泛起嘀咕。
元重冷冷道:“大乘佛法,普度眾生,救世濟民!本王欲立大乘教,救司州百姓,難道還有錯了?”
有僧人不禁道:“如今入冬雖寒,但尚未有大災徵兆,王爺怎能輕信……”
元重眉頭一挑,“哦?你的意思是,得大雪下下來,凍死了百姓,方可行動籌款賑災?”
僧人連忙道:“貧僧並非此意……”
元重冷哼一聲,心想這些人就是不想承認某些事實,也不想出什麼錢糧。
現在一個個捨不得錢財,他以後還要讓這些人放更多的血。
元重眸光幽幽,閃過一絲凌厲。
這還只是一次試探呢,某些人的嘴臉就這麼露了出來。
就在這時,有侍衛匆匆而來,來到元重的身邊,遞上一封信。
元重神色一動,開啟書信一看,旋即喜不自勝。
雖然他此前已經收到了訊息,這會兒只是讓下屬與他做一齣戲,但依舊是真情流露。
“好,好好好,哈哈……”
元重放聲大笑,把信給了侍衛,“念給他們聽聽!”
侍衛連忙朗聲道:“皇子燾冊封為太子,已擇吉日入主東宮!”
一時間,滿場譁然。
這樣的訊息,可比剛才的事情更讓人在意了,畢竟這事關大魏的未來。
儲君之位,這些年一直未定,大家眾說紛紜。
各大豪族世家押注在不同的皇子身上,以求得乘龍騰飛。
現在冷不丁宣佈元燾成了太子,讓很多人都猝不及防。
別說舊都平城這邊,如今的洛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……
元重眉開眼笑,“殿下德才兼備,溫仁寬明……而今終得冊封為太子,是我大魏之福,善哉,善哉!”
真是我的好大侄!元重笑容燦爛。
早在先前他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,就已經樂呵得不行。
而也是因為元燾被冊封為太子,他才放心立大乘佛教之事。
然後趁著訊息未傳到平城其他人那裡,來了這麼一場宴會。
元重樂開了花,又道:“此天佑我大魏!管事,再加十萬石糧,無關災情,拿出去救濟司州的窮苦百姓,以宣陛下、殿下仁德……”
一旁的管事唰唰幾筆。
然後,管事面帶笑臉,又拿著冊子來到一位賓客面前。
眾賓客:……
不是,還有完沒完了……
一時間,眾賓客的表情更加難繃。
合著這位王爺真比他們當羊薅了?
然而元燾冊封為太子,他們這會兒能不表示?能敢不表示?
他們不僅得捐,還得比剛才拿出更多……
不然元重以後在元燾那位太子面前說幾句,有人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。
一些賓客欲哭無淚,懷陽王的這頓飯,怕不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貴的宴席了。
元重看到有的人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,心想這才哪到哪,以後還有呢!
司州百姓太窮苦了,要刮還是得刮大戶人家的錢。
於是乎,一眾賓客又貢獻了一波錢財。
連之前摳門的某些寺廟代表,也不得不拿出更多物資。
一場宴會,賓主盡歡……是不可能的。
一個個賓客笑著臉來王府,都繃著臉皮離開。
那些佛門中人也走得飛快,至於胡晴和大乘佛教,都沒那麼在意了。
他們還想著打聽一下洛陽那邊是個什麼情況,想著去派人和元燾再拉近一下關係。
哦,還能順帶代表平城的各大佛門去告個狀。
把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乘佛教給禁了。
還想靠著懷陽王的關係在司州建寺廟,宣揚什麼大乘佛法?
門都沒有!他們要告到洛陽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