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欣賞你的膽識謀略,這一路來也未曾殘害百姓,猜你所圖,不過是兵器、或糧草、或銀錢。
如今攝政王曾是你們西南地界的榮王,是我一手扶持到如今為位置。若你能歸降,我可叫他給你賜地封王,何必還做這風裡來雨裡去,朝不保夕的叛軍流寇。”
言下之意,是攝政王也要聽她差遣。
不等田邑回答,順怡皇后繼續道:“如今我大康災禍綿延,有兵無將,正缺你這樣的人才。你既知道我是誰,應該相信我能說出口的承諾就絕不會食言。”
角落裡的青慈陽默默看著這一切。
順怡皇后不愧是大康國最有勇有謀的女子,短短几句話就能在困境中給自己闖出一道生機來,而且看田邑的表情,似乎真是有些心動了。
青慈陽知道,順怡皇后現在的話真假不知,但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成。她的暗衛已經將親衛帶來,正在大殿後側蓄勢待發。
可前世又是為何……
青慈陽心中的疑惑還沒完全道出,就見黑暗中一支箭破空而入,直射皇后面門!
她視力極好,又隨時準備著,千鈞一髮之際,她來不及多想,撲向了順怡皇后為她擋下一箭!
箭尖沒入青慈陽右肩,力道將兩人都摔倒在地。
田邑眾人也沒注意到大殿中竟然還有第三人,也怪這人灰撲撲的又瘦小,太不扎眼,一時竟沒察覺。
“護駕!”李嬤嬤大喊,親衛瞬間破窗而入,將順怡皇后護在了中間。
本來已經趨於平和的兩方勢力瞬間劍拔弩張。
“田邑,你腦子被狗咬了?看不出她在戲耍你?”
一男子騎馬從黑暗中走來,馬蹄直接踩入大殿,絲毫沒有對佛祖的敬畏。
他手裡拿著弓,顯然剛才的箭是他所射。
田邑醒悟,又羞又怒。
“竟敢戲耍老子!兄弟們,上!”
順怡皇后看著懷裡不顧一切為自己擋下一箭的少女,心緒震盪。那支箭的力道很大,從背後射入,箭尖隱隱在她右胸前閃著寒光,竟是將她單薄的身體捅了個對穿。
溫熱的鮮血濡溼了順怡皇后整個手掌。
“本宮絕非虛言!”順怡皇后的聲音罕見地帶了絲急切,“如若不信,不如給本宮三天時間,我去信一封,若聖旨未來,你們殺了我便是!”
“塗覺寺離京城路遠,你們人多車重,也需要四五日才能得到迴音。叫一信得過之人,只拿我的親筆信,快馬加鞭,一日半就可到達皇宮,三日就可得到準信。”
田邑再次躊躇,他看向馬上的男人,顯然是在等他拿主意。
男人眼神陰鷙,輕笑一聲,剛想說什麼,卻看到了順怡皇后懷裡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。
田邑罕見地看到段澤時怔愣。
他也去看那臉色慘白的女子。
只剩一息尚存,弱不經風的,長了張清麗絕俗的臉。
原來段老弟喜歡這樣的?
順怡皇后察覺到兩人目光,趕緊道,“此女在佛祖跟前清修多年,是有大佛緣的,今日為了救我無辜遭難,若是有什麼好歹,怕是佛祖也不會饒過在場所有人。”
段澤時頓了頓,收回目光,策馬往外走去。
“誒,段老弟,你……”
“只等三日。”段澤時留下一句話,消失在黑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