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牛卻沒察覺他的敷衍，自顧自說：\"我聽老雜役說，柴房最清淨，咱們要是能分到那，比去掃茅房強多了。\"
林閒垂著眼，心裡卻翻湧著驚濤——就在他剛清醒時，腦海裡突然響起機械音：\"檢測到宿主繫結【最強簽到系統】，每日簽到可獲得隨機獎勵。
宿主越被認定為廢物，獎勵越豐厚。\"
此刻他的意識沉入識海，果然看見半透明的面板浮著：【今日未簽到】。
系統提示還在閃爍：\"隱藏成就【萬古第一苟道真仙】需宿主保持廢物身份滿十年，結算時可獲得終極獎勵。\"
\"十年？\"林閒喉嚨發緊，表面卻仍木訥地跟著阿牛走。
他想起李婆婆說的\"等級森嚴\"，想起王虎眼裡的輕蔑——在這個世界，弱者連呼吸都是錯。
只有當所有人都認定他是廢物，系統獎勵才會最豐厚。
\"到了。\"阿牛推開門，黴味混著木屑味撲面而來。
柴房裡堆著半人高的乾柴，牆角結著蛛網。
林閒拿起掃帚，故意把掃帚柄攥得太靠上，掃兩下就打滑，竹枝東倒西歪，掃起的灰塵迷了他的眼。
\"哈！\"
熟悉的嗤笑從門口傳來，王虎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，玄色勁裝在暮色裡像團烏雲：\"我當你掃茅房能掃出花來，合著掃柴房都能掃成狗啃的？\"他大步走進來，踢飛林閒腳邊的掃帚：\"就你這笨手笨腳的，明天去後山砍柴，怕是要把刀砍在自己腳上！\"
林閒彎腰去撿掃帚，手指剛碰到竹柄，腦海裡突然響起提示音：\"宿主被認定為廢物值+10，今日簽到成功。
獎勵：無名功法殘篇×1。\"
他指尖微顫，迅速把掃帚攥緊，抬頭時仍是木然的表情：\"弟子...會學。\"
王虎啐了口：\"學？
你這種廢物能學個屁！\"他轉身要走，又回頭冷笑：\"明早卯時去後山，帶不動柴火就別吃飯——哦對，你這種廢物，本來也不配吃好的。\"
柴房裡的人都低下了頭，阿牛悄悄扯了扯林閒的破布：\"別理他，我明天幫你扛柴火。\"
林閒應了聲，目光落在牆角的乾草堆上。
等所有人都離開，他蜷進草堆裡，摸出懷裡冷硬的饅頭——這是晚飯，雜役房的饅頭硬得能砸死人。
他咬了口，腮幫子發酸，卻在心裡默唸：\"系統，檢視獎勵。\"
面板彈出，功法殘篇的資訊浮現在眼前：\"《九淵訣》殘篇（淬體境可用），可引動天地靈氣入體，無靈根者亦可修煉。\"
林閒心跳如擂鼓。
他抬頭看了看柴房的破窗，月光漏進來，在地上灑下銀斑。
他閉上眼睛，按照殘篇上的口訣運轉，只覺有絲若有若無的氣流入體，在經脈裡緩緩遊走——那氣流細如遊絲，卻讓他渾身發熱，像泡在溫水裡。
\"無靈根也能修煉...\"他攥緊饅頭，嘴角終於揚起極淡的笑，\"王虎說得對，我確實是廢物——但廢物的獎勵，可比天才香多了。\"
夜更深了，柴房外傳來巡夜弟子的腳步聲。
林閒裹緊破布，假裝睡熟，呼吸綿長均勻。
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，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——十年，他等得起。
\"林閒！林閒！\"
清晨的陽光透過破窗灑在臉上，林閒被推醒時，看見阿牛蹲在他面前，手裡舉著個發黑的饅頭：\"快起來，王虎說卯時不到後山，要罰我們去掃茅房！\"
林閒揉了揉眼睛，慢吞吞爬起來。
他摸了摸懷裡的功法殘篇，感受著體內那絲若有若無的氣——今天，是當廢物的第二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