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士副官彼羅一走出昏暗的木頭房子,整個人都被外界的耀眼日光給晃花了雙眼。
他用手捂住雙眼,勉強爬出木頭房子門口的坑洞。等出來後,他一手扶著牆壁,一手遮在額頭,微微張開雙眼看向外面。
有一些注意到他的敗軍士兵看到他望過來後,立即收回看過去的視線,甚至下意識的就遠離騎士副官,跟其他人說笑著就走遠了。
微微皺了皺眉,本來想痛罵這些背叛者一頓的彼羅也顧不上這點小事,讓眼睛適應外界的光亮後,就立即繞著房子左右張望起來。
他甚至抬起頭,看向天空,希望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。
但讓他失望了,周圍一片安靜,營地裡的一切事務都井井有條,巡邏的隊伍正兩人一組的在圍牆上不停的巡邏,而據點營地裡的閒散敗軍士兵們,也練習武藝的練習武藝,準備食物的準備食物,還有人在調戲腳步匆匆的女性村民,甚至將其強拉進他們的小帳篷中。
不遠處,一些得以准許出來的男性村民埋頭幹活,偶爾用仇恨的目光打量著周圍計程車兵,尤其是拉扯女性村民進帳篷的那些人。
騎士副官彼羅將一切看在眼裡,但他並不在乎,他不在乎那些村民的仇視,也不在乎周圍士兵們的疏遠。他們的死活,他根本都不在乎。
他只在乎自己的主人能不能恢復過來,按照約定,他們辦到了自己做到的事情,就看對方會不會遵守約定了。
他從一開始就反對哈特那騎士的選擇,但沒有辦法,騎士被敵人抓住後受到了要挾,似乎是一種極為嚴重的要挾,讓哈特那騎士不得不選擇敵人給出的方案去做。
帶人穿過南部山脈,重啟被廢棄的礦坑,在約定的日子之前,挖掘熔鍊足夠的金屬錠出來。
作為交換,敵人會釋放哈特那騎士,並提供給他一條安全的路線,讓其將手下的隊伍撤離佔領區,並給騎士提供一夥可靠的引導者,引導他們‘安全’穿過南部山脈。並在之後約定的日子裡,收到足夠的金屬錠後,給予哈特那騎士一份治癒身體的特殊藥劑——【蜥蜴人變身藥劑】。
這種大名鼎鼎的變身藥劑最初是一種異種族變身藥劑,可以使使用者在一天或者幾天的藥效內,變化為一種區別於人類的異種族。在藥效時間裡,使用者就可以獲得一些異種族天生就擁有的種族本領。
但隨後人們發現,蜥蜴人天生就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,不管是內臟重傷,還是肢體殘疾,甚至是部分腦部缺失,蜥蜴人都能在有足夠的食物情況下,快速自愈。
因此,人們很快覺得,相比於變為其他種族得不到多少實力上的臨時幫助,臨時變為蜥蜴人後,反倒是一種可以輕易的治癒自身傷勢的變相治療手段。
這可比服用治療藥水,或者讓教會使用治癒神術要來的方便。
尤其是前兩者各自有各自的侷限。
治療藥水,很多時候它首先是補充人體流失血液的,其中大多蘊含刺激身體和精神的藥物,可以讓戰鬥中受傷失血的戰士,飲用後傷口止血補血,並且快速恢復戰鬥力。但對於身體上的損傷,雖然也有治療效果,但總體不是以這個見長的。
而更上級的治療魔藥雖然效果更好,但魔藥難尋,魔藥師們一兩個月都不會做出一瓶不好賣的治療魔藥,而且藥劑多有使用時限,安全的飲用時限一到,魔藥師們自己都不會去飲用自己製作的魔藥了。
誰知道喝下去後有什麼不良反應。
說不定人沒治好,反倒是給直接治死了。
教會教士們的治癒神術也是有不足的。
首先使用者就得跟某一個神明教會交好才行,關係不好的話,人家教士也不會耗費自身的神力來給某個騎士或者戰士治療。其次,治癒神術雖然神奇,但總歸是要消耗被治療者身上的身體營養物質的。
身體損傷越大,治癒時消耗的自身脂肪和儲備的營養物質就更多。小傷還好,多睡一覺,多吃上幾頓就補充回來了。而身體受到嚴重損傷的時候,治癒神術除非大量用神力替代必須被消耗的身體物質,不然治癒一次,人會瘦上好幾圈的。
所以跟其他常見的治療手段一比,這個【蜥蜴人變身藥劑】就異常的方便了。在變身為蜥蜴人的過程中,多吃些東西,身上不管多嚴重的傷很快就都好了。
並且不需要投靠某個神明教會,也不需要身邊隨時有一個教會教士。
隨時隨地,得到藥劑就可以立即喝下。而且相比魔藥,變身藥劑介乎於藥水與魔藥之間的一種臨界狀態,說它是藥水吧,它有著魔藥的神奇效果,說它是魔藥吧,它的製作又比魔藥簡單太多,傳說僅用不多的幾種材料,就能讓一個合格的藥劑師製作出來。
它本身並不牽扯複雜的魔法魔材變化,所以哪怕是藥劑師都可以上手製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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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士副官快速將據點中的一切都收進眼底,但沒有發現他想找的東西。
想起哈特那騎士交代的話,他立即眯著眼睛抬頭往天空中望去。
跟南部行省其他地方不同,南部山脈中,哪怕是邊緣的山林森林地區,這裡都有云雨,並且因為氣候的多變,隨時都會降雨。
彼羅目光看向周圍的樹梢,天空,雲朵,多希望他所尋找的,能砰的一下跳出來,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但一切似乎都跟正常情況沒有什麼區別?
風吹過樹梢,讓樹梢微微擺動。
天空大部分湛藍通透,視力好的可以看的很遠。
部分靠近山體的雲朵一邊吸收著水汽,一邊毫不客氣的給它身下的森林帶來降雨。
彼羅看著那些小朵雲朵的降雨,不由得皺起了眉頭,因為在之前穿過南部山脈的時候,就是這種看起來不大的雨雲,往往給隊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。
別看這些雨雲不大,跟山體一比只有丁點大小。但它的體積和內部儲藏的雨水卻往往超出人類的想象,真飄在隊伍的頭上時,甚至就連光線都能被遮蔽住。
白天都能變為黑夜。
然後就是突如其來的劇烈大雨。
隊伍裡的每個人都會被大雨澆透,然後被隨時帶來的滑坡和洪水給沖走,原本清冽的林中小河,也會瞬間變為可怕的咆哮河流。
而一些看似森林中低窪好走的通道,其實都是這種隨時會來的暴雨的洩洪通道,隊伍最初的幾名傷亡,就來自他們當初大意的讓隊伍走在這些看似好走的通道中產生的。
“沒有啊?什麼都沒有?會不會搞錯了?”
騎士副官彼羅嘴裡喃喃自語,但他突然一想,會不會,騎士沒有搞錯,的確有人來了,但對方卻沒有找上他們,而是找到了此時隊伍實際的領導者?
找到了那個該死的叛徒!那個褻瀆忠誠的傢伙!
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,畢竟約定的對方只想要這批金屬錠,而這些金屬錠此時的所有權,到底歸哈特那騎士,還是士兵們的實際管理者,還不好說呢。
按理來說,這支士兵隊伍的騎士領主是哈特那騎士。是哈特那騎士在領地召集的他們,並訓練,武裝了他們。這些士兵身上的武器裝備,大頭雖然是哈特那騎士的上級——貝利爾斯男爵出的錢,但哈特那騎士畢竟也出了部分資金,這才籌備出來的這些精良武器裝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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