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還好意思擠兌我?許源不是匠修,但他算得上匠修世家。
白老眼不免起了些爭強好勝之心,腳下越發的快了,許源仍舊只落後他半個身子,不多不少。
這可苦了後面的傅景瑜和盧正彥。
原本計劃一個半時辰,結果一個時辰多點,就趕到了老鴉口前。
許源收了車輪,熄了腹中火,暗道一聲好懸,再遠一些自己的腹中火就不夠用了。
白老眼的羽毛大氅溼淋淋的,被汗水浸透了。
也有點後悔,跟年輕娃子逞這個能幹什麼,這老胳膊老腿累的跟孫子似的。
傅景瑜大口大口喘氣,舌頭吐在外面,能跟飄蕩先生爭一爭長短。
他連吃了幾枚藥丹,儘快補充體力。
又把藥丹拿來分給大家,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。
許源分了三顆,眼睛一亮,好東西啊。
本來快要乾涸的腹中火,迅速地補滿了。
白老眼搖了搖手:“我不能吃這些。”
他也有自己的法子,摸出來一塊黑乎乎的根莖,估計是山裡長的首烏、黃芪之類的,小小的咬了一口,青白的臉色重又轉回蠟黃。
許源開始觀察周圍的地形,尋找埋伏的地方。
這一觀察,眼神就和遠處山崖上的一顆巨大眼珠對上了。
老鴉口是個幾十丈寬的峽口,一條七八丈寬的河從峽口流過,兩側山崖陡峭聳立高達百丈。
石頭跟烏鴉的羽毛一般漆黑。
又彷彿是能滴下墨汁,將崖下約麼百丈以內的河灘,也都染得漆黑。
山崖上五六十丈的高處,忽然睜開了一隻足有三丈大小的眼睛。
眼珠同樣漆黑,冰冷無情,僵硬轉動,慢慢掃過了下面河岸上的每一個人。
在這一瞬間,所有人包括老跑山人在內,都明白山爺碑加諸於自身的“偽裝”,根本瞞不過這隻鴉眼。
白老眼道:“看到山崖下黑色的範圍嗎?千萬不要跨過那道界線!老鴉口是廣貨街的兩扇門,那隻眼睛就是看門的,一旦越過了那道界線,看門的就會盤查,除了吊死鬼咱們誰也經不住盤查!”
傅景瑜問道:“經不住盤查會如何?”
“看門的都會養‘狗’,它的‘狗’就躲在河裡。經不住盤查,它就會把‘狗’叫出來,把想偷混進去的拖進河裡淹死!”
白老眼指著山崖下:“看到那些鎖鏈了嗎?拴狗的。”
許源仔細一看,果然有七道鎖鏈釘在山崖底部,每一根都有成年人大腿粗細,另外一頭沉在河水中。
嚴老愕然:“什麼樣的巨怪,得用這麼粗的鐵鏈拴住?”
白老眼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,也不”
跑山人第一宗旨就是守規矩,其中一條就是絕不越過那條界線。
許源指著河灘一側的一片樹林:“埋伏在那裡,他們來了我等衝出來,正好切斷他們前往老鴉口的路。”
嚴老一邊計算,一邊將自己的算籌插進河灘。
傅景瑜也抓緊時間,用自己的茅山法做了一些佈置。
白老眼也用跑山人的法子,佈置了幾個陷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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