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眼把肉乾吃完,拍掉手上的碎渣:“你方才說的那公所的事?”
“我可以起誓,這次的差事辦妥了,必定兌現諾言。”
白老眼:“那就起誓吧。”
許源立刻就舉手立誓,這老跑山人疑心病很重,稍有遲疑他便不信了。
白老眼冷笑道:“莫以為我們沒有什麼能力約束你的誓言,別忘了這裡是鬼巫山!”
許源苦笑:“從未打算食言。”
白老眼點點頭:“這四個裡面,最好對付的其實就是蝗蟲婆。它生了一大堆子子孫孫,說起來威風,一家子出動遮天蔽日。
可它的子孫沒有成氣候的,全靠著數量多纏死人。
而它自己其實走錯了路子。一開始生了許多子孫,在山中威風了一段時間,可也因為生的太多,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控制這些子孫了,卡在七流的水準上,升不上去了。
但若是頭怪之間爭鬥起來,蝗蟲婆的子孫便是一窩蜂撲上去,也咬不動人家。
但它驅使子孫已經習慣了,想改也改不過來。”
白老眼還有些隱情沒說,就是山裡的這些村子,包括王相村在內,最恨的就是蝗蟲婆。
村裡人也種田、打獵,蝗蟲婆子孫太多,這些子孫當然要吃飯。每每到了莊家收穫的季節,它就帶著子孫們挨個村子“收數”。
收成好的要個四五成,收成不好的要個兩三成。
它還很懂得不可“竭澤而漁”的道理!總卡著村裡的溫飽線。
村裡人就下不去決心,和它死拼,只能忍氣吞聲。
至於山裡人打獵,到手的獵物被它路過的子孫隨意搶去,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。
白老眼說道:“蝗蟲婆我可以對付,但是它的那些子子孫孫,我只有些土方子,可以暫時將它們驅開。
但生死相搏的時候,蝗蟲婆死命催動子孫,這些土方子可就未必管用了。”
他伸出巴掌,五指張開:“還有個事兒得先說清楚,蝗蟲婆和那個姓秦的,如果連夜趕路,咱們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。
但你答應的五倍報酬,還得照付。”
嚴老等人臉色立時變得難看,原來老跑山人也想到了這一點。
……
天完全黑了下來,山中遠近各處,都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,或是急匆匆的,或是不緊不慢的,從秦大人一行周圍過去。
便是秦大人也好幾次感覺到,被什麼東西盯上了,若那些東西真的衝過來,自己也不好脫身!好在這些東西似乎不願意和蝗蟲婆爭搶,都是看了一眼,戀戀不捨的去了。
又行了一程,蝗蟲婆的子孫越發燥亂了:想吃人!夜晚的邪祟更加兇殘瘋狂,身邊就有這麼一群散發著血肉清香的活人,叫它們怎麼忍得住?蝗蟲婆壓制了一番。
子孫們不滿的發生了一些混亂,蝗蟲河的隊伍顯出幾分混亂渙散。
忽然,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!
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飄來。
可能是某個倒黴的貨商,天黑之前沒趕到村子,被山裡的邪祟揪出來吃了!蝗蟲們更加混亂了,不停地向祖奶奶哀求。
蝗蟲婆想了想,做出了一個決定:其實只要秦大人還活著,就不影響合作。
其他人無足輕重。
蝗蟲婆暗中給了子孫們一些授意:別做的太明顯。
於是片刻後,旁邊的一片樹叢中,忽的躥出來一隻畸變的鬼手,一把抓向秦大人的兩個手下——蝗蟲婆便沒有阻止。
兩個人驚叫著被扯進了樹林中,蝗蟲婆佯裝大怒:“找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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