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開始了。”玄冥嘆了口氣。
“太子殿下,現在我們談的是公事,請不要帶入個人情緒,更別用這種鬧脾氣的方式說話。”
“這是你說的,也是你對我的要求,忘了嗎?”
雪清河被玄冥這一番話噎得臉色漲紅,胸膛劇烈起伏著,“可我自問一直以來對你多有容忍,即便你多次忤逆本意,我也未曾真正與你計較。”
“所以我也沒真的跟你計較啊。”玄冥說道。
“儘管那老東西已經對我下了殺手,但我現在依舊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跟你說話。”
“你覺得這還不夠嗎?那你還想讓我怎麼做?”
雪清河深吸一口氣,平復心情,坐了下來,“好,說說吧,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。”
“我們公事公辦。”
“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。”玄冥將信件拿了出來。
雪清河與比比東同時伸手來拿。
玄冥頓了頓,又拿出了一封他讓阿柔幫忙謄抄過的,分別遞給了二人。
“不用搶。”
比比東二人臉色有些不自然,但也沒說什麼,開啟信件,看了起來。
不過幾息,二人的臉色便冷了下來。
信上的內容很簡單,直接將玄冥在大斗魂場殺人吞噬血氣魂力的事情點破了。
雖然沒說別的,但意思很明顯了,威脅!
如果玄冥不聽話,寫這封信的人將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,一旦將他定義為墮落魂師,那無論是七寶琉璃宗,天鬥皇室,還是武魂殿,都不可能保住他!甚至都不會為他多說一句話!
大家只會為了證明自身清白,先下手為強!
“幾天前,七大家族的人找了我,但我沒搭理,然後,當天晚上,這封信就出現在我的床頭了。”玄冥說道。
比比東眉頭微蹙,“你似乎並不意外。”
“為什麼要意外?”玄冥靠到了椅子上。
“你覺得我為什麼會選擇透過在大斗魂場鬥魂來解決這件事?”
“你是故意的?”雪清河眉頭緊皺。
“當然是故意的。”玄冥說道。
“我只是素質低,又不是傻逼,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武魂會帶來多大的麻煩。”
“而且,我又不是一定要透過殺人才能補充血矛需要的東西,魂獸也可以。”
“甚至我自身的血氣魂力就足以支撐血矛,只是那樣的話,我的修煉速度會更慢而已。”
雪清河的臉色有些難看,“你是在試探我?你故意做出這些事情,就是為了看我的反應?”
“差不多吧,我還以為你會跟我翻臉的。”玄冥說道。
當初他在拿到藍銀皇魂骨,回到天斗城之後,有一段時間他實在是受不了千仞雪,所以找機會說了一下血矛的缺陷問題,每隔一段時間,就需要透過吞噬魂師的氣血魂力才能穩定。
他本來以為千仞雪知道這件事以後,會跟他翻臉,然後他就能理直氣壯的大鬧一場,從此遠走高飛,隱居冰火兩儀眼了。
可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在千仞雪眼中的價值,這女人不僅沒有跟他翻臉,反而主動提出,可以讓雪清河從天鬥帝國的大牢裡給他弄些死刑犯,就當是廢物利用了。
沒辦法,他只能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,也就有了後面大斗魂場的事情。
“你就為了試探我,裝了這麼多年?”雪清河咬牙道。
血矛的事情極為敏感,這傢伙本來能隱藏,卻故意暴露給她!
這隻能是試探!
“也不完全是吧,畢竟,我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人,要是沒點致命的把柄握在手裡,你們會放心嗎?”玄冥說道。
他的武魂問題,很多人都知道,算不上什麼秘密,但就跟這奴隸生意一樣,大家都知道,只是大家不說而已。
一開始,是大家不願意得罪獨孤博,選擇視而不見。
到了後面,大斗魂場發現了他的巨大價值,選擇了幫他壓制,想要以此作為把柄要挾他,天鬥皇室也差不多。
他能成為這幾大勢力之間的利益樞紐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近乎命門死穴一般的把柄。
無論是天鬥皇室,還是七大家族,都覺得只要他們握住這個把柄,他就會永遠老實聽話,哪怕他真的跟七寶琉璃宗混在一起。
畢竟,這件事一旦曝光,斗羅大陸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,無論他什麼身份,哪怕他達到封號鬥羅也一樣。
所有人都能以此為由,對他群起而攻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