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！
沉悶的撞擊聲中，張耀祖清晰地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。
狂暴的雷霆之力透體而入，電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抽搐。
更可怕的是，那股力量並非一觸即收，而是如同海潮般層層疊加。
第一重勁道震碎護體真元，第二重勁道摧斷骨骼經脈，第三重勁道直接將他整個人轟得離地飛起！
噗——
張耀祖口中鮮血狂噴，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血線。
他年輕化的面容因劇痛而扭曲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砰砰砰！
張耀祖的身軀撞穿三重院牆，在數十丈外的廢墟中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。
碎石飛濺間，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，氣息瞬間萎靡。
煙塵瀰漫中，林凡緩緩收腿，林凡探手將太陰寶珠握在手中，同時單手抱住了幾近昏迷的蘇稚顏。
世界彷彿被摁下了暫停鍵，連風都停了下來。
倒在林凡懷中的蘇稚顏，抬眸望著月光下的那張俊逸臉龐，不覺的有些痴了。
“林師兄……”
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，蘇稚顏腦袋一歪徹底昏了過去。
咳咳……
張耀祖艱難地站起身來，新生的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。
他體內氣機被這一腳直接踹散，即將凝聚的金丹，化為一股股狂暴的靈力在經脈之中橫衝直撞。
“你怎麼可能會如此功法？！”
張耀祖低頭看著胸前焦黑的腳印，那裡的皮肉已經炭化，露出森森白骨。
最令他恐懼的是，傷口處跳動的雷光竟然在持續侵蝕他的生機。
“這是……九霄混元雷勁？”
張耀祖聲音嘶啞，終於認出了這股力量的來歷。
他顫抖著抬頭，月光下，那具雷光流轉的戰鎧宛如天神降世。
一滴冷汗順著張耀祖的額頭滑落，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樣可怕的存在。
“你是太初聖地的人！”
他渾濁的瞳孔猛然收縮，乾裂的嘴唇劇烈顫抖地不斷重複著一個名字。
“林凡、林凡……”
咕咚！
他喉嚨滾動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。
“你是太初聖地那個廢了的聖子！”
林凡聞言輕笑，面甲在月光下泛起冷冽寒光。
“沒想到，這小小的白水鎮也有人聽說過我的名字。”
話音未落，他單手結印，而後手掌猛地向下一壓。
“神霄制裁！”
夜風驟停！
剎那間，以張耀祖為中心的地面突然亮起刺目雷光。
九道雷霆光陣層層巢狀，構成一幅玄奧莫測的星圖。
恐怖的威壓如山嶽傾塌，張耀祖尚未反應過來，就聽見自己膝蓋骨碎裂的聲響。
撲通！
這位築基大圓滿的陣法師竟被硬生生壓得跪倒在地，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和聖地之間的差距。
單單所習功法，便是天壤之別。
他拼命抬頭，卻見天穹之上，出現一道盤旋的雷雲漩渦。
漩渦洞開一個直徑數十丈的空洞，一束純粹由雷霆凝聚的光柱貫穿天地，其威勢之盛，將方圓十里的夜空都映成了妖異的紫白色！
“不——”
張耀祖的慘叫，瞬間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雷音中。
當光柱臨身的剎那，他佝僂的身軀如同暴風雨中的枯葉，面板寸寸龜裂，七竅噴出帶著電光的血霧。
更可怕的是，那雷光竟如有靈性般鑽入他的經脈，將苦修兩百年的根基一寸寸碾碎。
轟隆隆——
雷暴持續了數息，當最後一絲電芒消散時，原地出現一個巨大的焦黑深坑。
張耀祖像條死狗般趴在坑底，丹田處破開一個大洞，原本烏黑的頭髮重新變得雪白枯槁，渾身抽搐著吐出帶著內臟碎塊的黑血。
林凡飄然落在坑邊，冷眼看著坑中氣若游絲的老傢伙。
他掌心雷光吞吐，一柄三尺長的雷霆長刀逐漸成形。
“深呼吸，頭暈是正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