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悟空才不走,一定要在這裡觀看,觀音知曉猴子的性格,越是趕,越是不走,等到這個猴子聽不懂自然就走了。燃燈古佛落座之後,鎮元子立刻命人打來人參果送上。
此次五莊觀論道,讓鎮元子破費不少,此次人參果剛剛成熟,這些人就幾乎給吃光了。
不過鎮元子倒也不在乎這個,到了這個境界,這些果子早已無用了。
極品先天靈根等同於極品先天靈寶,最大的用處是領悟法則,也可用來防身,而果子不過是附屬品。
此時燃燈的到來,讓此次西遊的開局瞬間引入了到了關鍵之處,可以說五莊論道成為西遊的開始。
殷子煜看著佛門這麼多人到來,此時正是三界見證之下,殷子煜有些東西要在這裡敲定。
而宓妃看著燃燈等人到來,頓時頗為緊張的詢問:“子煜,佛門來了如此多人,必然是有備而來!我等當謹慎!”
殷子煜聽後淡淡說道:“無妨,來了最好,如今乃是三界變革時期,誰是救世,誰是滅世,誰是以救世名義而滅世,就在今日論證下來!”
如今殷子煜已經將封神跟西遊的因果徹底關聯到一起。
那麼今日就是各自堅守各自道路的正確性的論證時期。
此時燃燈古佛目光如炬,凝視著殷子煜,緩緩開口:“莫非道友欲要逆天而行乎?”
殷子煜神色從容,淡然回視燃燈古佛,反問:“何為逆天?何為順天?”
燃燈古佛面色凝重,解釋道:“西遊乃是以信仰修行替代上古修行之法,以道友之修為境界,應當知曉,此乃天道大勢。唯有順應這大勢而行,才可謂之順天!”
燃燈的話語擲地有聲,不單單是對殷子煜說,也是對三界說,試圖以天道大勢的說法,讓殷子煜認同信仰修行的合理性,同時將一切反對者當做逆天而行。
殷子煜聽後,淡然一笑反問:“莫非太古西方的毀滅也是大勢?如此說來,太古西方當真被天道所棄,所以才會有抽掉西方靈脈之事?”
燃燈冷哼一聲:“太古乃是魔教,如今乃是佛教執掌西方,豈可混為一談!”
殷子煜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佛魔本是一家,無非陰陽兩面。”
燃燈聽後立刻怒斥:“道友莫非這是要蔑視佛門為魔?”
殷子煜搖搖頭:“你看,道友又急,莫非以道友修為還看不透,於天道而言,魔即非惡,佛也非善,如此質問,反而將自身拉入凡夫俗子之列。”
燃燈聽後頓時語塞,別看佛把魔描述的多麼邪惡,這都是對那些凡人乃至小仙宣傳的,到了大仙級別則評價完全不同,什麼除魔衛道,正義善良,這都是底層螻蟻所認為的正義性。
就在這時,燃燈古佛身後的俱留孫古佛站了出來說道:“道友無需逞口舌之力,正因西方信仰之道為救世之唯一法門,方才有西遊之舉。”
俱留孫古佛試圖將話題拉回信仰修行是救世之法的正軌。
殷子煜目光如電,看向俱留孫古佛,緩緩說道:“若無滅世則無需救世,若是不周山不倒,卻也無需救世,如此而言,這不周山倒塌倒也成全了西方!”
俱留孫古佛聽後,臉色瞬間大變,怒哼一聲:“哼,巫族撞倒不周山此事人盡皆知,道友當真是胡攪蠻纏。”
量劫並非是單獨性,乃是龍漢,巫妖,封神,西遊都是巨大的因果串聯。
就如同孫悟空的事,正是因為佛門選擇了毀掉悟空本源,就要打斷腿送來一個柺杖來施恩,這樣就必然導致無知,因為無知推倒了道祖廟,成為了巨大的負擔,往後就要一步一步的用更大的謊言來遮蓋上一個謊言。
這洪荒的量劫變遷,亦是如此,如今量劫既然已經到了,那麼就在這西遊路上把隱藏的因果挑出來。
若要真正的正清本源,將這混亂之世送到太古的安逸歲月,首先要將這隱藏的巨大因果,一一挑明,最終化解這巨大的因果。
洪荒的末法之因,靈氣為皮,因果為骨,若是不動根本,縱然弄到天量的先天靈氣都是無用。
而挑起埋藏的巨大因果線,也是殷子煜的證道路,因為自龍漢到西遊,殷子煜已經是站在這三界量劫引發的巨大因果線上。
這是證道路,不歸路,也是撕開洪荒大秘之路,唯有一路向前。
想要謀取多大的成就,就要承接多大的因果,殷子煜量劫煉心,走到如今,三界無聖,有些太古因果也到了撬動之時。
殷子煜要走的是混元路,那麼這混元路需要的天時地利與人和勇氣膽量因果,都是極其苛刻的。
雖然現在殷子煜是以互懟的方式談論不周山,但是這其中也是有極大的因果。
如今殷商承接了太古人族的法統,而巫妖決戰,不周山崩塌之後則進入了聖人秩序時代,而聖人秩序又不容殷商,同時聖人秩序又在掩蓋太古人族,這其中蘊含了太多的因果牽扯。
殷子煜神色依舊平靜,淡淡說道:“人盡皆知就是真的?說個笑話,一群混元金仙爭鬥之中撞踏不周山!”
這番話說的像個笑話一樣,但是這可不好笑,一群混元金仙級別的打鬥,打碎了大道聖人級別的脊樑,這本身就是神奇,但是這自太古以來,進入聖人秩序時代之後,就無人談及此事了。
而殷子煜一下子就把這件事給撕開了。
此時,靈吉菩薩上前一步,目光犀利地說道:“道友無需如此東拉西扯,若是如此,這洪荒破碎跟道友無關?洪荒破碎之事道祖卻言此乃是天道大勢,可見不周山損亦然!!”
殷子煜聽後,神色不變,淡淡回答:“道友所言,既是大勢,則是必成?可對?”
靈吉菩薩聽後,不假思索地說道:“這是自然!”
殷子煜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緩緩說道:“既如此,為何會有西方被毀掉的大勢?為何會有不周山倒塌的大勢?為何會有洪荒破碎的大勢?為何這天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般境地?若是天道大勢如此,莫非道友認為這一切都是天道刻意為之?”
這一連串的反問,如連珠炮般襲來,靈吉菩薩聽後,瞬間吶吶不能言,臉上露出尷尬之色。
日光菩薩見狀,趕忙站出來,說道:“道友莫要再說無關之事,如今三界皆為後天靈氣,駁雜不堪,唯有信仰之道才可滋養天地,縱然有所不足,也好過讓靈氣枯竭而仙人腐朽。”
殷子煜聽後,目光看向日光菩薩,問道:“道友,這信仰尚未開始,卻已然斷言唯有此道可養天地之語,豈非笑談?”
日光菩薩神色一凜,反駁道:“既然道友也知曉還未開始,又豈能說這些事定會發生?”
日光菩薩這一番話,瞬間將了殷子煜一軍,試圖以尚未發生之事無法斷言的理由,堵住殷子煜的嘴。
然而殷子煜並不慌張,神色鎮定自若地說道:“既然道友與我皆在爭論未曾發生之事,那又憑何斷定,信仰之道就必然是拯救三界的唯一良策?”
殷子煜目光如炬,掃視著在場的諸位佛祖,周身氣勢陡然攀升:“我可斷言,信仰修行定然出現我所言之事,不改一字。諸位佛祖可敢在此做到承諾,定然做到三界因此而不再衰落?”
當太古龍漢量劫到西遊的一連串量劫都在衰弱洪荒,那麼這大勢就必然有問題,若是大勢本意就是如此,那麼一切救世之舉都是逆勢!
所以在此邏輯之下,先不說穿越者的先知先覺,單說以此大勢論之,信仰之道是必然衰落洪荒,乃是一劑毒藥。
當殷子煜辯論這些之後,三界各方不由的議論紛紛,殷子煜因此話語之中蘊含的決然與篤定,如同滾滾雷霆,瞬間在大殿內炸開,震懾得所有佛祖全都愕然失色。
他們看著眼前氣勢逼人的殷子煜,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驚濤駭浪。
殷子煜繼續說道:“若是諸位願意,我等再次對賭,我來賭必然出現這幾種問題而讓三界糜爛,則諸位可敢賭不會出現?能讓三界因此而興盛?”
殷子煜知曉,讓三界興盛本身就是一個悖論,如同是變法一般會觸及很多人的利益分配,斷然不可能做到的。
這西遊的複雜性,其實類似於一種另類的改稻為桑,飲鴆止渴的手段,怎麼可能做到他們說的那般。
殷子煜又說賭,頓時佛門眾人愕然,不知所措,三界也是愕然,要不要玩這麼大?
孫悟空瞧得目瞪口呆,孫悟空實在不懂這其中的門道,震驚地看著殷子煜與這麼多佛祖激烈爭論,雙方氣氛緊張得好似一觸即發,忍不住好奇地問道:“你們為啥這般爭論不休?能不能跟俺老孫詳細說說,讓俺老孫來當個和事佬!”
殷子煜神色稍緩,對著孫悟空說道:“大聖無需調節,並無任何實際衝突,不過是單純各自道的爭執罷了。”
孫悟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撓撓頭說道:“哦,原來如此。既然是論道,大家又都是鎮元子大仙的好友,就莫要爭得紅了眼。”
對於會不會出現殷子煜所言之事,佛門眾人心中皆無把握,誰也不敢貿然保證。
一時間,大殿內陷入了一陣死寂般的冷場。
然而,這樣的冷場持續下去,無疑會對西遊的大勢造成沉重打擊。
此時燃燈緊皺眉頭,因為燃燈明白,這是這個對手常用的手段,要麼爭論過對方,一旦勢衰,則必然影響整個大勢。
燃燈跟殷子煜較量如此之久,自然是知曉,殷子煜竟然把一件事放大到跟大教氣運乃至是大勢相連,退後就讓大勢受阻,若是跟其爭論又會陷入對方局中。
此時的殷子煜看著眼前的局勢,佛門眾人此刻已經是冷場了,論道論到了現在,殷子煜可篤定必然出現那五種問題,而佛門卻沒有一人敢篤定不敢出現。
殷子煜看著佛門眾人:“如何,可敢為我賭一次?”
燃燈眾人此刻也被殷子煜逼入牆角,而三界各方都在看著,若是氣勢上損失,則是西遊大勢的正義性不足,就是心虛的表現。
燃燈當即問道:“如何賭?儘管說來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