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鐵柱已經一天一夜未歸了,他揉著咕咕叫的肚子,踹開路邊的石子罵罵咧咧。
“他孃的,昨晚賭錢把剩下的一百多塊錢全輸清光了,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不說,回到去都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解釋。”
周鐵柱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褲兜,裡面空蕩蕩的。
他剛才所說剩下的一百多塊錢,就是從周玉梅那六百塊錢彩禮錢花剩下的。
他根本就沒有拿這六百塊錢拿去走關係,而是全都揮霍在吃喝玩樂上了。
本想著把最後的一百多塊錢當成賭注,能在賭場上逆風翻盤,把揮霍掉的錢全都贏回來。
鬼知道啊,居然全部輸清光了!
回到去了後,還怎麼跟家裡人解釋?
其中一個叫楊三癩的齙牙男人,他咧嘴一笑,一把摟住周鐵柱的肩膀,嘻嘻哈哈地說著:
“鐵子,進賭場哪有隻輸不贏的道理?上回我連輸三天,第四天翻本還倒賺了兩倍!足足上千塊錢呢。”
說完,齙牙男人就給另外幾個人遞過去了一個眼色。
另一個人心領神會,斜叼著煙湊到了周鐵柱身側。
“輸點錢怕什麼?你大伯疼你這個大侄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!你就聽我的,回去往地上一跪,鼻涕眼淚一淌,說兩句軟乎話。
你大伯沒兒子,錢不留給你留給誰?等錢到手,你就跟著我們殺回賭場,把本兒全撈回來!”
剩下的兩個人也是說著大差不差的話,周鐵柱被這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慫恿,給樂的都要找不到邊了。
在周鐵柱的認知裡,周興輝生不出兒子,不把財產留給侄子也帶不到棺材中去。
楊三癩打了一個響指:“鐵子餓了?哥給你拿點吃的,你吃飽了就回去向你大伯拿錢,兄弟幾個再到賭場去輸掉的全部贏回來。”
周鐵柱知道楊三癩的堂大哥,就是這一片的地頭蛇,連帶這個菜市場都歸他堂大哥管。
無論任何一個商販見了那尊凶神,連大氣都不敢喘,自覺地上交管理費。
要不然,周鐵柱也不會跟楊三癩耍上了,他可不想在村裡種田過日,更不想天天上班看人臉色,跟上一個大哥大,都不知道多威風呢。
楊三癩也打算從菜市場裡轉一圈,拿點管理費,去填飽肚子。
誰料,楊三癩才抬眸看去,就看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,他這一下子把雙眼瞪得就跟牛眼一樣大,連哈喇子流了出來也沒有察覺。
“鐵子快看!你們幾個也看看!前頭站著的那個女娃子生得可真標誌。這身段,這臉蛋,擱電影裡都能當女主角了!”
周鐵柱等人順著楊三癩歪斜的手指望了過去,確實是看見了一個生得非常漂亮,還一臉純情的年輕女人。
楊三癩和另外幾個人的臉上,都同時掛上了一抹淫賤的笑,還忍不住吹了幾聲口哨。
周鐵柱卻像是喉間像卡了塊燒紅的炭,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因為楊三癩看中的女人,正正就是自己的堂姐周玉梅。
楊三癩甩了甩劉海,帶上他那幾個小弟就這樣子走了過去,一雙雙賊溜溜的眼神像是膠水一樣黏在了周玉梅身上。
看到這群地痞對自己女兒不懷好意,周興輝臉色頓時變得陰沉,猛地把周玉梅拽到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