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宋

第1110章 齊宋之亂

城上、城下每日都有人在想著長生天祈禱。而阿嚕、高六哥等將領更在意的是接下來何去何從,城下韓世忠、王德出兵退兵已經成了常態,不光他們習慣,城內的百姓也已經習慣,但他們也知道,做為橋頭堡的密雲逃不過對方兵鋒的到來,死守並非是長久之計。

向景州的道路被王德帶著騎兵看守著,韓世忠又天天在城下挑釁,若想要逃離這座城池,怕是半路上會被這兩人吞得骨頭都不剩。

整個情勢實在讓人樂觀不起來,也只好讓人騎著快馬跑去景州,希望自家大王能有什麼辦法了。

此時,阿嚕一直坐在城樓中,火盆的溫暖讓他脫去頭上頂著的鐵盔,露出光禿禿的腦門,一個勁兒的拿手盤著,手中捏著剛剛收到的蕭幹回信。

高六哥見他不語,只是一個勁兒摸腦袋,心中有些焦急,忍不住起身:“將軍,信中說的什麼。”

“還能寫什麼。”阿嚕煩躁,將手中信紙往高六哥方向一甩。

譁——

高六哥眼疾手快地將紙捉在手中,眼看著黑色的字跡,耳中傳來阿嚕地聲音:“讓咱們繼續守著這裡,大王很快就會調集兵馬過來。”

高六哥抬頭:“可是呂賊離著這裡也沒多少路程了,大王怎地……”

“別說了。”阿嚕站起來有些煩躁的走動幾步,隨後停下,咬著牙:“讓青壯上城牆幫忙守備,此時不能再猶豫了。”

“……青壯。”高六哥苦笑:“這般下去怕是我等要被城內的人戳脊梁骨的。”

“管不得許多了,那呂布的軍隊行進快。”阿嚕搖頭:“大王不知道何時能到,提前讓他們適應適應,萬一大王晚來幾日,咱們也不至於立時丟了城池。”

“這倒也是……”

輕聲嘆息中,有些許無奈摻雜其中,沉甸甸的壓在人的身上。

與此同時,平州西邊百多里之外,夜晚的風正呼嘯拂過樹林,光禿禿的樹枝偶爾搖晃一下,有巡邏計程車兵踩在枯枝敗葉上,舉著火把走過這片枯寂的林子。

遠處,一頂頂帳篷在黑夜中豎起,名叫楊可世的將領正將烤熱的酒灌下肚子,隨後打了個冷顫。

“太傅傳來的命令,讓咱們日夜兼程快些趕去平州,也不知道姓劉的怎麼想的,平日跟在太傅後面像狗一樣,現在磨磨蹭蹭的跟怕見婆娘的蠢漢一般。”

火盆前,面相與楊可世幾分相似的楊可勝也在灌酒對著自己兄長抱怨,他兄弟在軍中一向以勇猛著稱,今次支援平州也是做為先鋒而動。

“……劉延慶這廝只是運氣好,往日不也是這般,除了跟著姚總管之時還有幾分血勇,之後哪一戰他跑的不比別人快。”

楊可世直接拿起酒罈對嘴喝了一口,塞了塊肉乾到嘴中咀嚼著:“這廝也就是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,又得了太傅信任,不然早就被扔去瓊州吸瘴氣去了。”

楊可勝伸了伸腿腳,哼哼兩聲:“咱們也是倒黴,還要跟著這種膽小得傢伙跑來跑去的,若是有危險來了,八成又如析津府城下般,自己先溜了。”

“官大一級壓死人,咱們先忍著些。”楊可世看著自己兄弟憤憤不平之像,沉默一下:“回頭跟麾下的兒郎說說,都將今次當成是孤軍,免得到時沒有中軍支援再傷了心神。”

楊可勝點點頭算是應下來,喝一口酒,吃兩口肉,又頓住:“對了兄長,前幾日沒出徵前,見河北有一叫趙密的將挺英勇,咱們不妨讓河北的隊伍往前靠靠,若有個什麼事,說不得能相互支援下。”

“唔……”楊可世偏頭沉吟片刻,隨後看著兄弟:“可是政和四年朝廷選拔武職中選的那個?”

做弟弟的一愣:“兄長知道此人?”

“灑家哪裡知道。”楊可世撇撇嘴:“只是今次河北、河東來的人多,又多與咱們起衝突,聽聞此人曾將鄜延路的敢勇給揍了一頓。”

“對,就是他。”楊可勝嘿嘿一樂:“原來兄長也聽過他。”

“……行吧。”楊可世思忖著點點頭:“只是他們河北兵也不是什麼能打的,莫要將心思全放在他們身上,到時若是戰起,還不知誰救誰。”

“曉得。”

兩兄弟輕聲交談著,你一言我一語的吃完酒,隨後上床睡了,全不知道,被談論兵馬的原籍地正在發生著激烈的交戰。

自從田虎、高託山等人造反之後,宋軍兵馬就在梁方平的指揮下開始圍剿這兩夥膽大包天之輩。

比起田虎的逐城逐地攻取,汴梁裡的相公們更擔心逃竄的高託山跑去京畿鬧事,是以這內侍出兵的主要目的就是將這河北、山東兩地跑的人給逮著或是驅離出河北地界。

至於田虎,有大名府的軍隊在南邊橫著,一時間想來是攻不到汴梁城附近。

也確實如他所料,劉光世帶著宋江等人從北地快速返回,每日除卻睡覺就是在趕路,終是將時間縮短了一半。

臘月初時,宋江帶兵一頭扎入磁州,西北面的武安城不過堅持了兩日就被盧俊義先登攻破,隨後宋江收降城內田虎士卒,一路向東攻取田彪所在的邯鄲。

臘月中旬,守將沈驥、董澄等人降宋江,田彪心知守不住城池,拼死率兵跑去洛州,劉光世當下又令宋江轉攻洛州,自己則是向著磁州南面進軍。

也就是這時候,呂布大軍兵臨密雲城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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