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宋

第1111章 北面戰事

頭頂的大纛被風捲的發出一聲震響。餘呈、徐文在馬背上坐直身子,四隻眼死死盯著前方,隨後說了一句:“陛下,攻上去了。”

“看著了。”呂布目光悠悠,伸手撫摸一下赤兔晃動的脖頸:“比朕想的時間要快上一些,看來城內的敵軍被韓世忠、王德騷擾的不輕,已經沒了什麼戰力。”

兩將相互看一眼,在側旁低下頭,呂布也沒說話,只是一下一下輕撫赤兔的鬃毛,半晌開口:“傳令軍中剩餘步卒都向前壓上去,一旦城門開啟,楊再興立刻搶入進去。

傳令王德、耶律馬五、完顏活女,讓他三人看好其餘三門,隨時準備截殺。”

有令騎連忙飛馳而去,蒼涼的號角聲吹響,一個個黑甲身影組成的方陣在向前移動,延伸招展的旌旗帶給所有人更大的壓迫感。

城牆上攀爬計程車卒接連跳上城頭,數人甚至十多人的隊伍組成一個個小陣,相互配合牽制著敵人,佩戴手弩或飛斧計程車兵時不時的偷襲一下,前進的人堆中,殺的渾身是血的四員猛將在親衛掩護下不斷前行,看著哪邊的敵軍多一些,帶著人橫衝直撞的殺過去。

周圍全是廝殺的身影,淒厲的吶喊聲中夾雜著一聲聲喊“殺——”聲響,高六哥已經沒了一開始看著王伯龍殺上來時候的從容,前方越來越多的黑色身影讓他身上額頭上冷汗一遍遍地往外冒,自己也拎著戰刀殺上前方:“通知將軍,快些增援,再沒人來就要守不住了!”

兩邊人的屍體在城頭堆迭,粘稠地血液彙集到一起,流淌到石磚上,隨後被寒冷地天氣凍得停住,又被人一腳踩下,一個個血腳印隨著廝殺身影的移動佈滿城頭。

人海之中,關勝揮刀砍斷刺來的長矛,趁著對方用力過猛踉蹌前行,反手一刀戳入人的咽喉,將死屍一腳踹去遠處。

不遠處看的臉頰肌肉顫抖的高六哥連聲大叫:“讓弓手射箭,快些,快些!”

歇斯底里的叫聲中,隱約能聽著弓弦的震動,有人在喊:“關將軍中箭了!”

“瞎嚷嚷個甚!老子就是胳膊中了一箭,還能戰!”那是關勝的聲音在混亂的人群中回應。

“不要管關某,上前、上前,佔領城頭!”擦一把臉上的血水,關勝大喊:“推!”

這是意志與體力的較量,城頭能夠容納的人數有限,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的廝殺,很多沒了體力的人慘死在鋒線上,受傷的人也被留在身後,不知什麼時候開始,拎著大錘的上官義已經殺到了城樓附近。

兇狠的將領一腳將燃著的篝火踹倒,熊熊烈焰瞬間燃了起來,濃濃的黑煙向著高空升騰,火苗舔舐上城樓的木門、木窗,噼啪的燃燒聲響爆出。

城牆下方,一匹匹戰馬集結在城門口,拎著金瓜錘的將領看了眼城上越燒越旺的火苗,苦澀的一笑,隨即發出命令:“開門,隨老子突圍!”

城門嘎吱開啟,城外震天的廝殺聲響傳入進來。

城門之中,近千的騎兵奔騰起來,一匹匹戰馬奮勇上前,前方揮動金瓜錘的將領當先將攔路的身影砸飛,口中高聲大喝:“擋路者死!”

……

呂布在中軍看著,神色頗為正常的看著眼前的一切,軍陣的前方,“楊”字大旗向前移動,一支不足兩千人的騎兵隊伍開始移動、加速,隨後蹄聲如雷。

這轟鳴的聲響也讓一直觀望戰場的呂布移動一下目光,隨後轉動眼神,再次看向城牆。

……

戰場前方,阿嚕在馬背上,神色兇戾的望著戰場一側,中軍大旗雖然是在前方,他卻沒什麼心思去衝殺,眼下自己只有不足千人在此,去攻有著齊皇的中軍與自殺無異,如今敗北的勢頭如同城頭的火焰,已經止不住了,該是撤出這裡了。

“大王……這可不是俺不盡力,實在力有不逮啊!”他口中嘀咕一句,隨後一錘將側前方的齊軍士卒打殺當場。

身旁的騎兵也知道此時乃是要命的時候,沒一個敢在此時收著力氣,恨不得一個個能變為力大無窮之輩,頃刻殺出此地。

天光仍然是明媚至極,巨大的轟鳴聲從齊軍陣中傳來。

阿嚕轉頭。

那邊,蹄音如雷,箭矢搭上弓身。

轉頭的將軍猛地又用韁繩抽了坐騎兩下,根本沒有轉向迎上去的衝動。

馬蹄加速,賓士如飛,衝刺的馬背上,魁梧的青年將領弓拉滿月,手指一鬆,箭如流星。

落後的數十騎兵頓時被這波箭雨射的盡數倒地,人仰馬翻,塵土飛揚。

“莫管他們,直衝城內!奪城!”

楊再興收起弓箭,眼神向著旁邊瞥了一下,隨後直衝尚未關緊的城門而去。

轟——

有巨響在天空下響起。

當日過午,持續不過兩三個時辰的攻城戰落下帷幕,密雲再一次併入齊國的版圖,城內諸多奚人族的將領、文士被處斬,大批跟著造反的奚人貴族被如狼似虎計程車兵從家中脫出,無數人哭喊在城內傳出老遠。

而負責防守城頭的高六哥被王伯龍一刀梟首,成了他人的戰利品,主將阿嚕碰上率領騎兵截殺的完顏活女,拼著被人捅了兩槍跑出廝殺的範圍,帶著所剩無幾的騎兵一路往東南迴景州而去。

己丑日,休整半日一夜的呂布下令留千人守城,自己率著剩下的兵馬攻行唐,一鼓而下,隨後又留五百兵馬這才領兵殺向景州。

……

析津府。

白雲如絮飄在天空,天光自雲層間隙投照在城中,數騎快馬跑入,向著城內的府衙跑過去。

在門前甩蹬下馬,持著裝有軍情的竹筒快步而進,呈給裡面坐著的身影。

“……陳贇陣亡,各位,這等訊息要不要在此時報給陛下。”

拿著軍情的房學度有些牙疼的咧咧嘴,神色有些猶豫的看看這個,望望那個。

“……報吧。”蕭海里在主位上甕聲甕氣說了一句,看向一旁有些傷感的鄧飛:“若不然,陛下也是要發怒的。”

“報上去,陛下會更怒……”王政在座位中說了一句,隨後眯眯眼,嘆息一聲:“不過政也同意將之告訴陛下,不然事後咱們都逃不了申飭。”

房學度眉頭動了一下:“那前方……”

“陛下未曾言讓我等代其指揮南面戰事,讓前方的將軍自己決定。”蕭海里搖搖頭,抽出白巾狠狠擤了下鼻涕:“只是也可以向陛下詢問一聲,到底如何辦。”

“只好如此了…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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