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男子已有婚約,寧國公府就是再想和王府結親,也該消停了。
再者,京城無數貴女中,謝二姑娘謝茹宜也是翹楚之流,乃百家公子所求,為避免節外生枝,是以宗鐸認為這親事還是儘快訂下為妙。
說的通俗些,也未必不會被人捷足先登!
“宮中局勢尚不明朗,談親事還為時尚早。”宗肆道,帝王之疑心,如劍懸頭頂,就怕被聖上解讀成宣王府與慶國公府企圖權勢連衡。
太子懸而未立,此時確實是多事之秋,宗鐸也只好不再多言。
.
寧芙與寧夫人在宣王府的幾個時辰,王府兩位適婚公子,都並未出現。
這其中的意思,寧夫人自然清楚,宣王府無結親之意。
幸而寧夫人也沒有,她不喜歡這般高高在上的門第,譬如自己的親事,當初雖是下嫁,可寧真遠幾乎不敢在自己面前甩臉色。
用過午飯,寧夫人就告辭了。
離開前,寧芙對宣王妃道:“用冬雪將桂花、忍冬、澤蘭熬成膏藥,對疹子疤痕極有好處,王妃可以試試。”
寧芙上一世被燙傷,花了大功夫才得到這個去疤方子。
只是想起著方子的來源,寧芙心中忽然動了心思,若是拿這方子去賺些銀子,估摸著能賺筆大錢。
王妃挑了挑眉,卻只是淺笑著敷衍謝道:“倒是讓你費心記掛了。”
寧芙沒再說什麼,自己這位前婆母,是外冷內熱之人,不過愛美,肯定會去試她的方子的。
寧芙母女一走,宗二夫人便稱讚道:“這寧四姑娘出落得真水靈。”
“瞧上了?”宣王妃睨她一眼。
宗二夫人搖搖頭,道:“樣貌我雖喜歡,可二郎不像三郎沉穩聽勸,他的事向來不由我說了算。”
宣王妃在心裡嘆了口氣。
偏偏所有人都以為宗肆穩重自持,殊不知宗肆也不遑多讓。
年少時不願讀書,在軍中被他父親軍棍伺候,痛得三月下不了床也未服軟,後來是他自己願意學了,才有瞭如今的能文會武的宗三郎。他若是做了什麼事,那一定是他自己想做,別人可逼不了他。
看似清冷理智,實則又冷又倔,也不知日後娶妻,謝二能不能管住他。
.
卻說寧芙那邊在兩日後,便回了學堂。
學堂分為女子學堂與男子學堂,為建朝時禮部所創辦,乃大燕最負盛名的官家書院。
大燕朝中的人才,幾乎全出自香山書院。
換句話說,如若不是出自香山書院,日後在仕途上,想往上爬亦是不容易的,畢竟官場上,亦是很講究“圈子”的,自己人自然先用自己人。
女子學堂這邊,自然也有這風氣在。
而也因為有這“圈子”在,學堂同期學生幾乎算得上利益共同體,關係哪怕不好,明面上卻也不會差,默契的維護著屬於彼此的圈子。
學堂裡,女君們正三三兩兩坐在一處。
見她來,同她寒暄了幾句。
寧芙含笑應過,去了衛子漪身邊坐下。
“你回得真巧,正好趕上秋獵。”衛子漪見她便笑道。
寧芙在這時趕回學堂,便是為了這次秋獵。
大燕女子並不崇尚武德,秋獵向來是男子參與,這一次正好碰上北齊使者來訪,北齊公主也來了,公主想圍獵,聖上才讓女君們這次也一同前往。
她想趁著秋獵,鞏固自己的騎射水平,畢竟也有好些年沒練過了。
“你不好奇,為何這次女子也要參加秋獵?”衛子漪問道。
寧芙故作不知道:“為何?”
“北齊公主來了,遊牧民族擅長騎射,想來試試大燕的獵場,聖上自然也得找女君相陪。”衛子漪道,又湊到她耳邊,壓低聲音,“不過聽說,也是為了找駙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