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寧芙點點頭。
“阿芙,不會有人能白白佔去你的便宜。”康陽道。
寧芙不明所以。
“好了,回去吧。”康陽又看了眼宗肆身邊這位屈大統領,莫名地笑了笑。
屈陽身上有些發涼,誰不知這位長公主,有多陰險歹毒,便是世子,也在她身上討不到半分便宜。
寧芙在回去後,便將婧成喊了起來,後者揉了揉眼睛,在聽到康陽被囚禁之後,也只是愣了片刻,很快便道:“我們得走了。”
馬車已是早早備好,車伕也等待多時,公主府看似處處享樂,然則同樣時時刻刻居安思危。
寧芙不禁沉思起來,上一輩子,敬文帝也並非因為這單獨的李放之事,就徹底處置了外祖母,顯然還是頗為忌憚晉王。
不過到底也還是給外祖母定了罪,以至於後續晉王倒臺,處置外祖母也合情合理。
眼下若要是想讓敬文帝連罪也定不了,就得更體現晉王的價值。
譬如要是邊境失控,敬文帝需晉王去鎮壓,外祖母的事,敬文帝此次定然便不會追究。
只是這般大事,也並非那麼容易挑起的。
寧芙收回思緒,頭疼不已,又一隻手護著婧成,身後就是弓箭,還好她算擅長,若是路上遇襲,她今天也顧不上人命了。
……
晉王駐紮在雍州以西,四處崇山峻嶺,卻不比雍州的水鄉,四處的山,皆是荒蕪薄涼。
離雍州不過半日路程,氣候差別卻如此之大。
到了晉王的地盤,寧芙腦中那根緊繃的弦,才緩緩地鬆了下去。
待馬車到了軍營前,便有一高大男子走了出來,雖臉上風塵僕僕,佈滿皺紋,可那體格卻是魁梧高大,稱得上老當益壯。
“晉王!”婧成忍不住紅了眼眶奔向他。
“婧成小丫頭,可是餓了?”晉王道。
“祖母被人囚禁了,您可要救救外祖母。”婧成求道。
晉王不由冷哼了一聲:“你祖母自私自利,我便是幫了她,她少不了到時反過來咬我一口。”
“祖母一向是最喜歡您的。”婧成說好話道。
“她要是喜歡我,會要去我身邊的人,當面首?”晉王說到此,氣便不打一處來,雖然已過去幾十年了,但這事他卻依舊釋懷不了。
這事比被康陽利用,還叫他介懷。
晉王再抬頭時,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寧芙,雖頭飾有些亂了,可那張昳麗的臉,卻是半分也不狼狽,手上拿著弓箭,那姿勢一瞧便是練過的,防備得很。
“是承殷的芙丫頭吧?”晉王道。
寧芙點點頭,道:“晉王萬福。”
晉王瞧她人雖年輕,長得也嬌,可看著是個有主見的,不由笑了笑:“倒像你母親小時候,原本想讓她嫁給我家小子的,結果被你父親佔了先機。”
寧芙勉強笑了笑,眼下這般處境,她笑不出來,也很想阿母和父親,阿母若是知道她現在的處境,恐怕得心疼壞了。
軍營之中,並不便利,寧芙和婧成,也只能稍微擦拭了下身子,吃的也是乾糧。
“在軍中,向來是很苦的,是以大部分男子,都不帶家中妻子來軍營。”晉王道。不過他見寧芙吃下去一整塊幹餅,心中倒是意外,這丫頭的適應能力倒是很強。
“晉王,我想同你聊聊外祖母的事。”寧芙率先開口道。
“你有何見地?”晉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。
“在聖上眼裡,不論你與外祖母真實關係如何,他也會認為你們是一體的。您與外祖母,不論誰先垮下,剩下的一個,在聖上眼裡就成了孤立無援之人,都是被打擊的物件。”寧芙分析道。
“我又得如何幫你外祖母?”
“若是此處起了戰事,聖上需要您出兵,自然會放下此次設計外祖母之事。”多事之秋,是不能得罪武將的,敬文帝眼下容得下宣王府日益壯大,便是因為這個緣由。
晉王長長的嘆了口氣,道:“話雖如此,可你外祖母,卻是叫我難以放心。在她手上,我已吃了數不清的虧,現在也不得不忌憚。”
寧芙便知,他這是想談判的意思,雖他願意幫公主府,卻也不能白幫。
“晉王想要什麼,不如直說,若是我能做到,我肯定不會推辭。”寧芙認真道。
“我與公主府,利益並非一致,自然無法放心,可利益要是繫結了,我也能安心。”晉王笑了笑。
寧芙聽到這,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,利益繫結既快又穩妥的方法,便是聯姻。
“你是承殷的女兒,我也是喜歡的,你嫁給我外孫,我便救你外祖母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