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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雪,卻是比往年都下得早些,不過是秋末冬初,就下了場鵝絨大雪。
回學堂的路,也被積雪覆蓋。
寧芙到學堂時,比平日裡晚了半個時辰。
數藝考核眼瞧著越來越近,學堂裡的氛圍也越來越緊繃,女君們無一不認真,雖偶爾有隔閡,可在這大事上,若是能互幫互助,便無人吝嗇。
寧芙同林靜講題時,忽聽榮敏道:“學的如此心焦,不如明日去賞雪放鬆如何?今年初雪,也不似往年冷,去寒香山正好合適。”
“若是能去,自然不錯。”林靜道,“凝妹妹,今年我們可否還能去寒香山的山頂處賞雪?”
宗凝為難道:“這初雪已經停了,若是過了明日,便是去了,這雪景也不見得美,而今明兩日,我卻也見不到傅姐姐與三哥。”
眾人遺憾,卻也別無他法。
當日傍晚,寧芙卻是接到了傅嘉卉的邀請,兄長近日也不知何去向,沉思片刻,她出了府。
“世子邀請你去賞雪。”傅嘉卉見她時笑道。
寧芙心中已經有數了,便未多言。
“你兄長……”傅嘉卉猶豫道。
寧芙看了看她。
“沒什麼。”傅嘉卉笑了一下,眼中閃過複雜,卻是未再多提。
那寒香山間的木屋,與一年前也並無變化,甚至那棵羅浮夢,也如去年此時一般,奼然綻放,在蒼茫的雪中,傲然豔然,其姿態獨絕。
只是寧芙去年與今年的心境,卻已全然不同。
待進到屋中,便有一陣暖意襲來,原是早早備好了火爐,不是清鎮之味的檀香,而是梔子香。
宗肆掃了她一眼,外頭到底是冷的,她的鼻尖,已被凍得通紅,連那耳朵也是紅紅的,正搓著手心。
寧芙卻也是不開口,在案桌前屈膝跪坐,低頭看起他在這的書來。
“怎麼這般安靜?”半晌後,他沉聲開口道。
寧芙便抬眸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書,這在看書呢。
“最近總去慶國公府,你與謝二何時這般好了?”宗肆問。
寧芙與謝茹宜兩位女君間的關係,本就不差,道:“去找謝姐姐教我數藝。”
“為何不來找我?”宗肆卻是頓了頓。
“世子若不在清天閣,而我在,萬一有何訊息洩露了,倒是恐怕都得怪到我頭上。”寧芙道。
“我自然能查清,不會冤枉你。”宗肆說著,給她出了幾道數藝題。
寧芙不禁腹誹,這是來賞雪的,還是來練習數藝的,不過還是將題給做了。
這可都是些難題。
寧芙費了好些功夫,才勉強做了些。
宗肆則給她檢查起對錯來,如今這模樣,倒像是他成了她的夫子。
“今日,我看見王妃與穆六姑娘了。”寧芙道。
宗肆看了看她,道:“我與她並無可能。”
寧芙則想起了謝茹宜說起的,有關月娘的事,道:“世子與月娘之間,就未必是如此了。”
這卻是要試試他的態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