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中向來戒備森嚴,入宮的公子女君有如此多,卻還是頭一回。
公子那邊,宗肆、宗鐸正與孟澈交談,並不見孟澤的身影。
而那孟澈,分明是神清氣爽的得意模樣,想來孟澤近日著了他的道。
“六皇子今日怎麼不在?”寧芙同寧諍打聽道。
“六皇子被聖上給罰了。”寧諍勾了下嘴角,不過畢竟是男女間的腌臢事,他不好同妹妹明說。
寧芙見狀,卻生出不太好的預感來,六殿下被罰,怕不是有兄長的功勞。
“你與阿荷找個地方坐著,我去四皇子那。”寧諍道。
四皇子與他交好,一見他連笑意也更甚了幾分。
寧芙卻是不願意兄長與四皇子,過於交好,一時不由蹙眉。
她帶著寧荷,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“誒……四姑娘,那邊是男子的位置,方才世子就坐在這。”
寧芙果然在位置旁,看見了宗肆的配劍,而他放在桌上的帕子,也無意中掉在了地上,被她踩了一腳。
“四姑娘怎麼踩髒了世子的帕子?”
宗肆聞聲,視線掃了過來。
寧芙帶著歉意地朝他看去一眼。
宗肆收回視線,似乎是不太在意這事。
她也並非是有心為之,之後帶著寧荷找了其他位置。
不遠處的謝茹宜,則看著宗肆,他這帕子,是王妃在他生辰替他縫的,他素來愛惜,如今被寧芙踩了,卻不見他半分不悅。
謝茹宜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寧芙。
同宗肆的親事沒了後續之後,去慶國公府提親的,數不勝數,京中女君,沒有似她這般受歡迎的。
謝茹宜不禁看向孟澈,父親希望她能嫁給四皇子,只是她自己,對他算不上有感情,便一直拖延到了現在,不過再過一陣,估計也該塵埃落定了。
宗凝原先湊在謝茹宜身邊,但見寧芙來了,她道:“謝姐姐,我去寧姐姐那坐一會兒。”說罷便眼巴巴湊了過去。
“凝妹妹不知何時,同寧芙這般親近了。”榮敏對謝茹宜道。
謝茹宜笑著,卻是不語。
過了片刻,靜文也來了,同樣坐在了寧芙那一桌。
.
待那馬球開始,原先坐在閣樓上的公子,便都來到了場地。
其中一大半,寧芙都不認識,宗肆這個年紀的公子,她只認識一些出名的。
比賽分為兩隊,一隊十一人,紅隊為首的,是四皇子,隊友有寧諍、陸行之,藍隊為首的是宗肆,宗鐸、葉盛同他一隊。
都是些俊郎公子,都極養眼。
“寧姐姐,你會支援我三哥嗎?”宗凝好奇問道。
“寧表姐自己兄長在,為何要支援你三哥?”靜文疑惑道。
寧芙則客氣道:“不論誰贏,我都是高興的。”
話雖這麼說,可細節的舉止上,是騙不了人的,寧諍和陸行之奪得球權時,她暗自給他們打氣,而若是宗肆,她心中少不得一番心急。
寧芙給紅隊打氣時,宗肆抓包也不止一回。
她淡然自若的回視回去,她便是支援兄長那隊又如何?
宗鐸也發現宗肆總朝宗凝的方向看去,雖說也合情合理,可在看到寧芙後,心中還是生出了幾分異樣來,不由有些分神。
孟澤今日不在,宗肆又被陸行之和寧諍雙人牽制,便是再強,也發揮不了作用。
一時間,紅隊連連得分。
“陸大人和寧大人,默契地倒像是一家人似的。”也不知是賽場上的誰,調侃了一句。
寧諍笑道:“便是我自己,也這般覺得,我跟行之十分有緣。”兩人事先未一起訓練過,今日卻是一上場,便能默契到這般地步。
陸行之和宗肆對視著,一個坦然處之,一個從容淡然,卻是誰也不肯先移開視線。
接下來,宗肆卻是以一個冒險的進攻方式,連得了兩分,贏下了第一局,而後捂了下胸口。
寧芙便皺了下眉,他這明顯是有傷呢,也不知與兄長那次動手傷他有沒有關係,若是留下後遺症,可別到時怪到了自家兄長頭上。
宗肆喝水調整時,寧芙給了他一個眼神,他頓了片刻,便將宗凝喊了過去。
之後宗凝便帶著她去了賽場休整的院子。
“這兒是我們宣王府常用的一間休整居,寧姐姐不必擔心被人發現。”宗凝道。
不一會兒,宗肆便過來了,宗凝則走了出去。
“世子既然受傷了,何必那般爭強好勝。”寧芙道,“比賽而已,輸了也就輸了,身體重要。”
“若輸給你兄長,倒是無妨。”宗肆看了她一眼道。這話也不用明說,不想輸給的那人,自然是那位陸公子。
“出京辦事時候傷的?”寧芙問。
宗肆目光閃爍,反問道:“你在乎?”
寧芙抬頭看了他一眼,道:“世子若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,我自然也無辦法,畢竟我無干涉世子私事的權力,隨你吧。”
這在男人聽來,卻是帶了幾分關心。
宗肆走近她兩步,伸手撫摸她的側臉,端詳了她片刻之後,攬住她的腰,吻了上去。
卻說聰明的男人,便是吻技進步也快。
若非他耳朵紅了,很難留意到他吻技中的生澀。
她這張臉,以一副關心姿態看向自己時,宗肆卻覺比她的美貌,還讓自己動情。
她一掙扎,他便更溫柔些,更小心翼翼些,道:“阿芙。”
既像求她,又像色誘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