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肆既然在談親事,那估計最近都不好碰面了,除非危及宣王府,否則就無比這還重要之事。他的心思,如今都得放在親事上。
寧芙想了想,道:“我給世子留封信,勞煩傅姐姐交給世子。”
玉芙蓉的事,絕非一次能談成,只是這給人辦事,態度卻是關鍵,就算未辦成,那她也得讓宗肆瞧見,自己已經盡力了。
就好比今日,自己可是積極主動來找他商討玉芙蓉之事的,不在的是他,便是出了差錯,這事也怪不到她頭上。
傅嘉卉打量了她片刻,道:“你隨我來。”
寧芙跟著她進了一間暗室。
“四姑娘進去吧。”傅嘉卉道。
對於陌生的地方,寧芙不得不警惕了幾分。
傅嘉卉猜出她心中所想,不由一笑,“今日有客人,不好讓他看見四姑娘,四姑娘放寬心,這處是世子談事之地,是以我不方便進去。你寫了信,置於書案上便可。”
遠道而來的客人?
傅嘉卉特地支開她,怕是不想讓自己與那客人碰上,要不是那人身份需要保密,要不便是她與那人相熟。
寧芙收回思緒,推門而入,再仔細辨別,那流水聲,似乎由頭頂傳來。
這密室居然在水下。
這便能判斷出,頭頂的河流,定然是人工河,先建密室而通渠容易,反之卻幾乎不可能。
又因人工河多修建於皇宮官邸,恐怕頭頂上正是宣王府。
寧芙不由心驚,修密道雖不新奇,可入這般巧奪天工,又隱蔽性極好的,卻是難得一見,便是囤積糧草,也能神不知鬼不覺。
說難聽些,這倒像是為忤逆謀反而準備的。
宗肆讓她來此處的目的,寧芙卻是想不通,也不敢再多想。
不過她若知曉宗肆已經推斷出她上一世的身份,就能猜到他這番舉動,是在試探她上一輩子知道多少事情罷了。
書案上還擺著宗肆看過的書畫,幾乎是一塵不染,寧芙推斷近日他來過。
筆墨就在一側,寧芙留完信,才見書案上正擺著的詩集,是落水重生那次,自己為表救命之恩,送與他的那本詩集。
書頁舊了不少,想來是時時翻閱。
寧芙心中只道自己這禮是送對了,也不枉她大手筆,這詩集是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的,不過為了送他,她自己也尚未來得及細細品鑑。
眼下見了,便順手翻開看了看。
可只一眼,就讓寧芙鬧了個大臉紅,那哪是詩集,分明是阿母給她成婚準備的壓箱底,卻道上邊的男子,魁梧有力,女子嬌弱魅惑,兩人慼慼切切纏在一處,每一頁,都放浪無度。
寧芙一時只覺五雷轟頂,也難怪宗肆先前會那般想她了。
等冷靜下來,寧芙又難免覺得宗肆悶騷,他做的事,定然不會是不小心,畫冊會出現在這,顯而易見就是故意的。
眼下他要定親了,這畫冊他自是不好繼續留在身邊,得物歸原主,留在這便是任由她帶走了。
雖這是將畫冊還她的意思,可畫冊尺度過大,以及昭示著他翻看過許多回的褶皺,寧芙難免感覺到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揶揄和撩撥。
當然,這一點曖昧,並非是宗肆帶來的,是這事本身帶來的。
寧芙心緒複雜,收走了畫冊,只希望宗肆能在這事上,做到守口如瓶。
……
有些愛打探訊息的,當日便得到了宣王府與慶國公府這親事的風聲。
“四姐姐,方才聽我姨娘同穆姨娘閒聊,聽說世子同謝姐姐的親事近啦?”寧荷在第二日來寧芙這借書時問道。
雖眾人都知這已是板上釘釘之事,可真到了這一日,還是讓人生出了八卦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