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無奈的比武(二)
範建新看到樊家駒使出了龍形拳的路數,心中卻暗暗發笑。
他知道,龍形拳演練起來非常好看,一般人卻很難練到位,更是難以在實戰中應用。不是龍形拳不可以實戰,而是多數心意拳的練習者,很難將龍形拳練到可以實用的地步。
範建新前世,也曾花不少精力練習龍形拳,只是為了練習身法與步法的協調;拳法與身形的協調……但,離實用尚早。
若是把龍形拳練到極致,比起其他拳路來更加的威猛、兇狠、霸道,更是能震懾、壓垮敵方的心魄。
但,多數習練心意拳的人,都很難練到可以直接用龍形拳打人的程度。
在實戰中,使出龍形拳,往往是畫虎不成反類犬。
範建新見樊家駒竟然敢用龍形拳的招術來攻擊他,還滿臉露出小人得意的鏡頭……
心裡不禁生出一股無奈的悲憫!
僅從這一點,他對樊家駒動用這招的心理,也瞭然於心。樊家駒不僅看不起自己,還想在眾人面前賣弄一番呀!
這人真是蠢的難找!
樊家駒比他記憶中的大師兄,功力似乎要強得多,崩拳的速度和力度都要強悍。若樊家駒能穩紮穩打,他一時半會兒還真奈何不了他呢。
沒想到,這人比前世似乎更拙、更蠢,範建新想不贏都難。
當範建新察覺到黃鑫教授臉上有了失望之色,也察覺到那幾位臨城武林界長者眼眸中的譏諷之意,以及師孃迪蔓寫在臉上的擔憂之色……
心中不免有了主意……這個大師兄真是缺少眼力勁,有點蠢得不行!不教訓他一頓都不行啊!
本來他只想跟他纏鬥一會,弄個險勝就行了。這樣既給足了樊家駒的面子,也維護了黃教授的顏面,也省的他跟喬愛兵再去比試。
他知道,他遠不是喬愛兵的對手。前世,即便在他武力值巔峰時,他也不是喬愛兵的對手。
他計劃得很好,但卻架不住樊家駒的愚蠢呀!
眼見樊家駒帶著戾氣的龍形掌,迎面劈來……範建新一個鷂子翻身避開鋒芒,閃到樊家駒的身側後,雙手成“鷹捉式”,一手擒住樊家駒的肘關節,一手鎖住他的脖頸,膝蓋順勢頂壓在他的後背……
眾人看去,都以為範建新是用“騎虎式”破了樊家駒的龍形拳。但唯有黃鑫教授發現了異樣,範建新看起來用的是虎形拳,具體手法卻是柔術中的招術。
對於柔術,黃鑫教授從沒有在任何書籍中提及,也沒傳給過自己的徒弟。
顯然,範建新另有師父……
——這讓黃鑫教授疑惑滿滿,心情變的複雜起來。
而那樊家駒,此時雙腿前後交錯,仍保持著龍形步,而身體卻已被範建新擒住,分毫動彈不得。
猶如龍入樊籠,直接成了“籠包”“慫包”!
整個交手,也就數十秒,樊家駒就像一隻身上壓著巨大磨盤,兩腿成前後劈叉狀的公雞……模樣滑稽可笑,神情卻沮喪的可憐又可嫌。
範建新看了看黃教授,嘴上不停的說著“承讓,承讓……”手上卻暗自用力,猶似在給犯人上刑,疼得樊家駒齜牙咧嘴。
直到黃鑫教授向他示意“可以了”,範建新才放開樊家駒。
此時的樊家駒,猶如一隻被主人遺棄的流浪狗,偏又遇到了兇惡的猛獸,捱了打卻不敢還擊,夾著尾巴灰溜溜地縮回到一邊。
何苦來哉?
範建新望著樊家駒的熊樣,心裡有著無限的無奈,沒等範建新收攏好情緒,就聽一聲刺耳的喝聲。
“犯賤——,我與你切磋!”
喬愛兵故意把範建新的名字最後一個字,沒有喊出來,聽得範建新眉頭一擰。
重生後的範建新,最討厭別人這樣稱呼他。
“我打不過你,認輸……”範建新冷眼看著喬愛兵,思維稍有轉圜,冷靜地答道。
前世,在範建新贏得了臨河省武術散手比賽冠軍後,曾跟喬愛兵比試過一場。
只三下兩下,他就被喬愛兵打趴下了。
現在,讓他跟喬愛兵比試,他才不幹呢。他雖然有個年輕的不像話的面容,卻暗藏著一顆中年大叔的心靈。
他知道分寸,也懂得進退,更不會逞強好勝。
今天來黃家拜師,他只想還一下前世黃鑫教授傳授他武功的恩情,其餘的皆可以省去。
“犯賤——,師兄弟之間切磋武功,實為練武之人的日常功課,猶如課堂小測驗……”
喬愛兵素來與樊家駒有嫌隙,但見樊家駒被範建新如此輕易地就制服了,心裡就冒出一股無名火來,跳將出來。
“喬二餅……,我不是你的對手……”範建新有時真恨自己的名字,可一時卻無法在喬愛兵的名字上做文章。
“呵呵,犯賤(新),不比試怎麼知道?……也許,我還不是你的對手呢。”喬愛兵故意將“新”字輕讀,辱人之意昭然若揭!
聽了喬愛兵的話,範建新不僅氣憤,還頭痛不已。
喬愛兵出身武術世家,不僅武術的基本功過硬,拳法更是博採眾家之長,招術刁鑽、詭異、且歹毒。在臨河省武術隊享有盛譽,被稱作“小刀子”。
而心意拳,本身就是為了實戰而創立的拳法,招式兇狠、毒辣。
拳家俗語云“太極滑,八卦刁,最毒不過心意把。”
心意拳,也有地方稱為心意把的。相傳為南宋名將岳飛所創,以槍的套路為基準,化槍為拳。拳路大道至簡,少有花式,至猛至剛,又剛中蓄柔,兇悍狠毒,有許多專門技擊人體要害的招式……
在臨河省一帶流傳的拳路,尤其以實用為主,崇尚實戰。
有著“小刀子”之稱的喬愛兵,早已將心意拳練至到第三重境界。心、意、氣與拳法、步法、身法已達成六合;手、肘、肩與腳、膝、胯也達成六合……出手看似有形又無形,打人如草芥,靜若處子動若脫兔。
前世的範建新,上大學時被黃鑫教授拔苗助長的一番訓練,短時間格鬥能力爆棚。大學畢業後,他也堅持練習多年,與楊淼婚變後,生活過得是一團糟,哪還有心思練習?
再後來,他一直掙扎在生活線上,加上菸酒無度,醉生夢死,健康狀況每況愈下。剛入中年,“三高”之疾如附骨之蛆,纏身不已……不得已,每每以心意拳的“三體式”站樁和吐納功……作為養生之道。
重生後,為了對付邵寶津之流,和教習二黑子、華偉武功,才重新拾起。
他來黃家拜師,也只是為了還上輩子欠黃鑫教授的授業之情,他哪想與這些練武之人爭強鬥勇、爭長競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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