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如許不信葉江會對她一見鍾情,所謂的一見鍾情,不過是見色起意。
像葉江這個年紀的人,不可能還像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怦然心動,最主要的是,以葉江的身份,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,基本上不可能發生。
所以她沒接他的話,轉移了話題。
當然,她本身也想知道,除了在京都飯店,葉江還在哪兒見過她。
因為自那次生日後,她再也沒去過任何高檔場所,按道理不可能會有跟葉江相遇的機會。
她滿眼期待地看著葉江,葉江卻只是揉著她頭說了句:“我想見你自然有辦法。”
這話聽在溫如許耳中,卻是另一層意思。
她沒再問,柔順地笑了笑,轉臉看向窗外。
車子七拐八繞地開到一座大廈前,然後開進旁邊的地庫。
停好車,葉江牽著溫如許的手坐電梯上到一樓,從大廈一樓出來,過馬路,走到對面緊閉著的朱漆大門前。
門匾上沒有名字,只掛著一個藍牌,標著序號:1607。
葉江為她介紹:“這裡是一家會所。”
溫如許後來才知道,這是傅家二公子傅宗陽開的會所,叫望京,會員制。一般人根本進不來,平時能來這裡玩的都是些權貴公子哥兒。
硃紅色大門一關,無端的便生出一股威嚴,令人只敢遠遠地看上一眼,連靠近都不敢。
在這家會所的旁邊是一家酒吧,現在天還早,酒吧門是關著的,而酒吧是葉江的另一個朋友顧景深開的。
葉江站在門口給傅宗陽打電話,只說了兩個字:“開門。”
說完他就掛了電話,多一個字都不肯說。
溫如許低垂著眼,強行把上揚的嘴角往下壓了壓。
葉江看著她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,拉住她手腕把他往懷裡一扯,大手扣住她軟腰,聲音低沉道:“想笑就笑。”
溫如許嘴角抿了抿,終於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葉江摩挲著她腰窩,眯眼看她:“笑什麼?”
溫如許笑著說:“我一直覺得你話少,現在看來,你在我面前話挺多的。”
她跟葉江相處了一個多月,在她看來,葉江這個人冷漠寡言,話很少。
然而在看到他跟他的朋友相處時,她才知道,葉江在她面前說的話可能遠超他原有的正常話量。
葉江扣住她腰窩的手猛然收緊:“嫌我話多了?”
溫如許正要說話,硃紅色大門開了,她兩手推著他胸膛快速退開。
門裡出現一張玩世不恭的臉,傅宗陽笑容痞浪地說:“喲,三哥竟然還帶了人,稀奇。”
話裡帶著調侃。
葉江沒搭話,牽著溫如許的手走了進去。
傅宗陽落後葉江半個身位,一邊走一邊說:“他媽的陳康楠昨天飆車撞了人,又進去了,那小子……”
葉江冷聲打斷:“閉嘴。”
傅宗陽瞥了眼溫如許,沒再說話。
溫如許低垂著眼只當什麼都沒聽到,把自己當隱形人。
-
望京坐落在繁華商業區,是鬧中取靜的一座四合院,平時大門關著,看著跟禁區似的。
庭院環境優雅,很有明清園林的風格。
溫如許跟著葉江繞過影壁,走進中庭,來到正屋大廳。
大廳沙發上坐著三個人,見到葉江,三人全都站了起來,恭敬地打招呼。
顧景深看到被葉江牽著的溫如許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很快收斂情緒,笑著朝溫如許點點頭,以示敬意。
他們幾個都知道溫如許是葉江從自己侄子葉開禮手裡搶來的,但看到溫如許,誰也沒說半句不該說的話。
一是畏懼葉江,不敢在葉江面前亂說,二是在他們這樣的圈子,“強取豪奪”這種事根本不算新鮮事。
這個圈子裡的人,剋制的很剋制,放縱的也很放縱。
原本葉江一直屬於很剋制的人,是他們幾個人當中最剋制的,現在卻被他們踢出局,成了放縱的那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