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舒雲趕緊追過去,在她上完廁所後,把她拉到一個隱蔽的角落,小聲問她:“怎麼回事,你跟葉三公子是什麼情況?”
溫如許苦笑著說:“沒什麼,一場孽債而已。”
站在圓柱後的葉江,冷冷地扯了扯唇,眼神冷如冰霜。
他真的想剖開她的心看看,是不是熱的,是不是紅的,是不是肉做的?
那麼柔軟的一個人,心怎麼會這麼冷硬?
陳舒雲還想再問,電話響了,她急忙接通接電話,一邊接電話一邊快速往前走。
陳舒雲前腳剛走,溫如許也打算走,突然腰上橫來一隻手,那隻手強勁有力,強行將她抱進了身旁就近的包廂。
溫如許拼命掙扎:“葉江,你放開我!”
“孽債?”包廂內,葉江紅著眼將她抵在沙發上,大手摩挲著她頸,目光貪戀地定格在她臉上,“溫如許,我只是你的孽債嗎?”
溫如許偏開臉不理他,葉江見她不回應,心裡怒火更盛,低頭咬了下去。
溫如許被咬痛,抬手就想打他,卻被他敏捷地捉住手腕,腿也被他壓住,四肢都被禁錮,她只能用眼睛瞪他。
她強忍著怒意,心平氣和地說:“葉江,你答應了放過我。”
葉江用力咬了咬後槽牙,聲音低冷嘶啞:“可我也說了,你走了就別回來,你現在回來了。”
溫如許冷嘲:“我為什麼會來北城,葉先生不清楚嗎?”
葉江看著她被怒意染紅的臉,一雙桃花眼瀲灩動人,小嘴水潤紅嫩,勾得他口乾舌燥,心間發癢。
他喉結一滾,低頭埋入她白嫩的頸窩,聲音啞得發緊:“溫如許,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,但我放不過我自己。”
溫如許強迫自己冷靜:“葉江,你這樣只會讓我瞧不起你。”
葉江隱忍著在她脖頸上咬了口:“溫如許,你真狠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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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下到地下車庫,段正清在助理的攙扶下走到他的橙色保時捷面前。
拉開車門前,段正清轉過身,目光在幾個女孩身上掃過,問:“誰會開車?”
陳舒雲搶先說:“段總,我會開。”
段正清朝她招手:“過來幫我開車。”又問,“還有誰會,送一下我三哥。”
馮逸把溫如許推出去:“小許,你送一下葉總。”
當著眾人的面,溫如許沒法拒絕,拒絕也就意味著駁了葉江的面子,事後就算葉江不對她發脾氣,也有可能會把怒火轉嫁到馮逸或者陳舒雲身上,為了朋友、為了劇組、為了公司,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:“好。”
坐進葉江的私人訂製版黑色幻影,溫如許心跳不由得加快,強裝鎮定地問:“葉總去哪兒?”
葉江背靠著真皮座椅,眼神倦怠地看她:“我去哪兒你不清楚嗎?”
溫如許:“……”
葉江閉上眼:“正陽街,溫江府邸。”
溫江府邸是葉江地產公司旗下的高階住宅,有公寓,也有帶著花園的洋樓。而“溫江府邸”這個名字,是建成後改的,取自溫如許的姓,葉江的名。
以她之姓,冠他之名。
溫如許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理智,聽到“溫江府邸”四個字,抬起的手微微一顫,抖著手在車載螢幕上輸入“溫江府邸”四個字,彈出來的定位名稱卻是——回家。
喉嚨像是被一大坨棉花堵住了似的,堵得難受。她死死地咬住嘴唇,強行把淚意憋了回去。
往前走,不要回頭。
這是五年來,她一直對自己的告誡,逼迫自己勇敢向前,忘掉那段過去,好的壞的,全部忘掉。
她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沒忍住,眼中起了霧。
葉江始終閉著眼,沒看她,也沒說話,只是滾動的喉結出賣了他並不淡定的情緒。
北城獨有的凜冽秋風吹進車裡,吹得溫如許冷靜了下來,她深吸口氣,發動車子往南開。
然而車停在溫江府邸門前時,溫如許終究還是沒法淡定。
這裡曾是她跟葉江的家,也是葉江送她的生日禮物。
她是在七年前的夏天搬進來的,那年她十九歲,正青春。
就在她走神時,葉江突然開口:“你種的柿子樹去年結果了,黃澄澄的柿子,很甜。”
溫如許偏頭看向窗外,緊緊地抿著嘴。
葉江聲音低啞:“你送我的三十歲生日禮物,事事如意。”
溫如許仍舊緊抿著嘴。
葉江伸手拉住她纖細的胳膊,握了下又鬆開,聲音帶著醉酒般的沙啞,低低沉沉的,在這曖昧的夜色裡,性感撩人:“肉肉,我很想你。”
聽到“肉肉”這個稱呼,溫如許心口滾燙,眼睛酸澀,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與他抵死纏綿的日子。
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,如春草般復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