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氏盯著她們看了一會兒,見挑不出什麼毛病,便不再理會姐妹倆,轉身回了屋。這般冷的天,屋裡比外面暖和的多。
等馮氏將門關上,顧清才一把將藥包放下,橫眉豎眼的低聲罵道:“這家裡莫不是全都病的下不了床?怎麼就可著咱們使喚?!”
“噓——”顧蓮急忙瞪了她一眼,“這話要說也得回屋說!你擱外邊說,萬一讓四丫聽到了,你看她罵不罵你!”
顧清臉色一僵,火氣瞬間湧上來。
剛想發作,只見對面西廂的房門被人推開,顧棠挽著袖子從屋裡走了出來。
顧清立馬變了臉,急忙低頭裝作往爐子里加柴,再不敢說什麼混話。
顧蓮也下意識的哆嗦一下,別說是抬頭,就連手裡的動作都輕了許多,生怕被顧棠抓住把柄,說她吵人。
顧棠瞥了眼姐妹倆,沒搭理她們,只朝灶房那邊喊著:“平安!將灶點著,燒鍋熱水出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顧平安的聲音從灶房內傳出來,非常聽話,叫燒熱水就燒熱水,連個原因都不問。
顧蓮偷偷的瞅了一眼,非常眼熱。
天寶雖然有時候也護著自個兒,但平心而論,真比不了顧平安聽話。
好在天寶的強項不是聽話,他的強項是讀書。
等日後考上了功名,自個兒也能跟著沾光,別的不說,等她嫁了人,在婆家也會被人高看一眼!平安就不一樣了,再聽話也是地裡刨食的泥腿子,沒本事、沒營生,日後就是想幫著四丫出頭,可又有誰搭理他?
四丫更是上不了檯面的!
誰家姑娘跟她似的,日日進山拋頭露面,性子又獨又強,她娘說了,那正經人家的姑娘個個都講究貞靜柔婉!四丫這性子,像極了男子,哪個男子願意娶一個比自個兒還厲害的媳婦兒?
顧蓮越想越得意,心裡的憋屈也消散了不少。
察覺到對面偷摸掃視過來的目光,顧棠並沒有理會,徑直去灶房將刀拿了過來。
一見到刀,顧清、顧蓮姐妹臉色發白,縮了縮身子,試圖減少自個兒的存在感。
顧棠拿刀可不是嚇唬她們的,她從屋裡將捆綁好的兔子野雞全拎出來,坐在廊下開始剝皮放血。
首先是兩隻野雞,顧棠先後將它們全都抹了脖子,將雞血用碗接起來,然後丟到院子裡,讓它們隨意掙扎撲騰去,要不了多久就會斷氣。
殺完雞,顧棠又將兩隻兔子的脖子扭斷,接著便開始剝皮,以及開膛破肚。
姐妹倆看著顧棠這利索的手法,嚇得眼珠子都不會動了!總感覺四丫這是故意做給她們看的!清理好兔子,顧平安那邊的熱水也燒好了。
顧棠喊他出來將雞拿去燙了拔毛,等會兒再交給她開膛破肚。
顧平安見她殺了兩隻雞、兩隻兔子,嘴裡瞬間口水氾濫,高興的舀了熱水,蹲在廊下燙雞拔毛趁著這會子功夫,顧棠將清理好的兔子拎到灶房內清洗,隨後又剁成小塊放到瓦罐裡,加水放到爐子上焯水。
等兔子焯好水,顧平安也將雞收拾了出來。
開膛破肚他沒讓顧棠動手,他自個兒也會幹,拔乾淨毛後,順便就將兩隻雞開膛破肚收拾乾淨。
內臟能吃的就留下,不能吃的就暫且放到一邊,留著做魚餌用來抓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