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棠對羊肉不怎麼感興趣,她夾了一隻烤乳鴿拿在手裡,迫不及待的放到嘴邊啃了一口。焦香微鹹的肉嚼在嘴裡還行,味道層次沒有那般多,但也沒有什麼腥味。
總之,比她自個兒做的好吃!
顧平安不知道該吃哪樣,乾脆學著顧棠也夾了一隻烤乳鴿。
啃完一隻烤乳鴿,顧棠空蕩蕩的肚子填滿了一半,差不多要飽了。
旁邊的父子倆還在大快朵頤。
這吃相跟吃她做的兔肉一個樣,顧棠沒耐住好奇的問了一句:“味道如何?”
“好好好!味道是這個!”顧連山豎起一根油乎乎的大拇指!
顧平安也是同樣的動作,只是他嘴裡塞了太多的肉,一時說不出話來,只能不斷點頭。
顧棠放下筷子,喊夥計送一壺熱茶過來,給顧平安倒了一杯熱茶放到他面前。
“慢點吃,別噎著了,你要是喜歡,往後只要你聽我的話,我時常帶你來吃。”
嗯嗯嗯!顧平安繼續點頭!他聽二姐的話!一輩子都聽二姐的話!
顧平安的反應,讓顧棠非常滿意,抬手撕下一隻雞腿放到了他碗裡。
擦了擦手,悄摸的把她爹面前的酒盅換成大碗,執起酒壺,倒了滿滿一碗酒。
“爹,您別隻顧著吃啊?這酒也得喝!三斤酒呢,您就是喝不完人家也不會退的。”
聽到閨女勸酒的話,顧連山急忙端起酒碗一口氣喝光。
將放下碗,顧棠再次給他續滿。
耐心的數著她爹吃了幾口肉,隨後再次開口勸酒。
顧連山此時極為高興,活了幾十年,這是頭回敞開了吃肉喝酒!因此,他是來之不拒,顧棠勸一碗他便喝一碗。
很快,三斤青酒便下去了一半。
這裡的酒度數不高,倒是不用擔心酒精中毒,顧棠盯著她爹瞧了一會兒,見人有了幾分醉意,便緩了緩倒酒的速度。
顧平安將這些盡收眼底,停下啃雞腿的動作,桌子底下的腳輕碰了一下顧棠的腳。
察覺到動靜的顧棠,扭頭瞧了他一眼。
顧平安偷摸的指了指他爹,又指了指酒壺,用口型問她:你這是幹啥?故意灌爹吃酒?顧棠豎起手指放到嘴邊,示意他不許說破這事。
顧平安一臉不解,好好的,為什麼要灌爹吃酒?
顧棠沒時間與他解釋,將另一隻雞腿也撕下來遞過去,讓他繼續啃,別的不許問。
等顧連山啃完最後一塊羊骨頭,顧棠也笑嘻嘻的給他倒了最後一碗酒。
這碗酒下肚,估計就差不多了,大概能讓她爹睡一天。
所以今兒是看不了房子、辦不了事的,只能回客棧休息明兒在說。
很好,她又爭取到一天的時間。
明兒就可以繼續去錢莊簽到!
顧連山已經醉的有些迷糊,見面前的酒碗又滿了,他下意識就端起來一口氣幹光。
接著便趴到了桌子上,沒動靜了。
顧平安傻眼的看著這一幕,手裡的雞腿都掉了。
顧棠晃了晃酒壺,裡面的酒水已所剩無幾。
她爹這酒量可以的!
瞥了眼顧平安,顧棠問他:“吃飽了沒?”
“……飽了。”
飽了就好。
顧棠朝遠處的夥計招手,讓他過來算賬。
店夥計上前打眼一掃,見沒有新添的酒菜,便報出一個數:“攏共一兩半銀子,三碗米飯錢已給您抹了去。”
“成!”顧棠掏出一快銀角子遞過去,讓夥計拿去稱重。
店夥計雙手接過銀子,離開前又喊了一個小夥計過來。
顧棠不明所以,只聽那小夥計笑著問她:“客官,您這桌上酒菜是包起來帶走,還是由咱們撤走?”
呦?這裡還有打包服務?
顧棠起了興致,想看他們如何打包的,便道:“包起來帶走,另外,你去找輛車來,我爹醉倒了,需要人送一送。”
“您看驢車可行?”
“不拘什麼車都行。”顧棠掏了一串銅子遞過去,“這是車錢,多的,是給你自個兒的。”
小夥計一臉驚喜,對著顧棠連連鞠躬道謝,扭頭便喊來兩個小夥計過來幫忙。
一個小夥計出去找車,一個小夥計去後面拿東西。
沒多會,去後面拿東西的小夥計很快回轉,手裡抱著幾張發黃的紙,以及一個粗糙的小酒瓶。
顧棠對那幾張紙比較好奇,她伸手摸了摸,油乎乎的。
“這是油紙,包這些菜用的。用油紙包的飯菜,菜裡面的湯汁不會滲漏出來。”小夥計見顧棠好奇,特意解釋了一句。
“怪不得你說可以包起來,原來是用油紙,這主意好!”
顧棠感嘆,誰說古人笨的,人家一點都不笨!
兩個小夥計的動作很麻利,速度很快的將飯菜包好,放到顧棠面前。
酒壺裡的酒水也沒忘,小夥計拿來的小酒瓶派上了用場,酒壺裡剩餘的酒全倒在了裡面。
小酒瓶有木塞,還有繫好的繩子,塞上塞子後,拎著繩子就能走。
酒菜打包完成,先前去稱重的夥計也小跑過來,將找回的銅子遞給顧棠。
顧棠給的銀角子有二兩重,剛好找回來五百個銅子。
收好銅子,驢車也到了酒樓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