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早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,只是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,藉著上藥就撲過來了。”
頭頂上傳來聲冷笑。
周令儀臉紅得像是上了蒸籠,想解釋,又不知道怎麼說。
她該怎麼解釋?
說自己不是故意的,這都是意外?
深吸一口氣。
周令儀站起身子,聲線都在發抖;“臣女不敢,只是腳下打滑。”
“連續打滑兩次?”溫既白嗤笑,漆黑的眸子是明晃晃的玩味。
周令儀:“……”
她捏緊手指,硬著頭皮。
“只是意外,殿下別誤會。”
說完,她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,誤會了也沒辦法,反正這就是意外。
頂著發燒的臉頰,周令儀低垂眼睛,盯著地面找到一條毛巾,擦了擦自己的臉。
然後。
她強裝鎮定說;“殿下的藥浴作用不大,還是起身針灸吧。”
沉默了幾瞬。
她突然想起來針灸也需要脫衣服,連忙閉上眼睛。
溫既白餘光掃過她這幅模樣,又好氣又好笑,抓著她的手臂強迫她睜開眼睛。
“本皇子是能吃了你不成?”
他起身,露出精壯的胸膛,每一寸都像是精心雕刻的,透著蜜色的光澤。
周令儀心臟快要跳出胸膛,撲通撲通震耳欲聾。
她趕緊又閉上眼睛,別過臉不去看。
可腦中還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剛才那一幕,巧奪天工般的完美身材,還有那雙深邃幽沉的黑眸,如黑洞般勾人。
她的臉更紅了。
周令儀控制不住,狼狽奪門而逃。
剛巧,柳神醫準備進來送藥,看見這一幕,眸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“周姑娘,你這是……”
聽見師父的聲音,周令儀腦袋嗡的一聲,趕緊拍拍自己的臉,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我來給四殿下針灸,藥浴對於他體內毒素的作用不大。”
柳神醫似找到知音般,嗓音激動。
“你看出來了?”
周令儀睜開眼,不明所以地看著他。
柳神醫嘆口氣,摸著鬍鬚一臉哀愁:“我何嘗不知藥浴的作用不大,奈何我這一把年紀,之前還傷了手腕,怕是再也拿不起銀針。”
“無奈之下,只能出此下策。”
“您的手怎麼了?”周令儀聲音中多了抹急促。
柳神醫嘆息,搖搖頭道。
“筋脈斷了,以後也好不起來。先前還能用銀針控制熱毒,如今也就只能用藥浴了,不過好在,天無絕人之路。”
銳利的目光猛地落在周令儀身上,帶著幾分試探。
“老夫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了我的徒兒,只是那丫頭進京後就沒了訊息,不知周姑娘可否知道她的下落?”
氣氛陡然緊張起來。
四周悄然無聲。
周令儀垂下眼睛,不自覺攥緊衣角,聲音緊繃著:“神醫說笑了,我又怎會知曉。”
柳神醫緊盯著她,寸步不讓。
“可老夫之前聽說,那丫頭進的就是你們鎮國公府,難道郡主不知嗎?”
轟一聲。
周令儀猶如五雷轟頂,鼻尖一酸,眼淚猝不及防地上湧,被她生生憋在眼眶裡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嗓音乾澀艱難。
柳神醫目露失望,背過身緩緩地說。
“那就是沒有緣分了,若是周姑娘有朝一日見到我那小徒兒,一定要告訴她,若是遇見什麼麻煩就回來找我這個老頭子。”
“我老啦,人雖不中用,卻也由不得旁人欺負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