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柳如玉狀若無意地問:“敢問郡主,你兄長可還好?”
周令儀錯愕抬眸。
居然是來問周恪的?
她仔細盯著對面女子的臉看了一會兒,並沒有發現焦急之色,反倒多了幾分羞澀。
這正常嗎?
“柳小姐,最近京城中有些流言蜚語,難道你沒有聽說嗎?”
柳如玉怔了下,秀氣的眉頭微皺。
“的確是聽說了一些,只是......也算不得什麼大事。”
她淡淡地說:“左右不過是一些沒有證據的事,我從不放在心上。”
周令儀心頭頓覺荒謬。
尋常女子若是聽見這樣的流言蜚語,早就開始暗中打聽了,沒想到這位柳姑娘居然跟沒事人似的。
她就這麼喜歡周恪?
周令儀胸口堵得慌。
周恪那種渾蛋,居然也值得被人這樣對待。
她不再多說,捧著茶盞慢慢地品。
但柳如玉卻沒有結束。
她說幾句話,話題就會轉移到周恪身上,眼底閃爍的嬌羞,簡直和看見心上人一模一樣。
周令儀猛地放下茶盞,道:“屋子裡悶得慌,不如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“好啊。”柳如玉笑盈盈攙上她的手。
走到院子裡,周令儀才覺得清淨一些。
沒想到——
“柳姑娘?”
耳邊傳來周恪震驚的聲音。
周令儀下意識想要走,腳還沒抬起來,想起柳如玉還在這裡,硬生生忍了下來。
她本以為,柳如玉看見心上人應該會很激動。
可柳如玉只是打了個招呼。
眼底羞澀褪盡,只剩下冷漠,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——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。
周令儀挑眉,饒有興味看著他們。
只見,周恪盯著柳如玉,手指攥著衣角,耳朵尖通紅地說:“柳姑娘,你怎麼來了?”
柳如玉隨口應道:“上次看郡主受驚,特來慰問。”
話音落下。
不等周恪開口,就對著他作揖:“既然已經看過了,那小女就先告辭了。”
說完,轉身離去。
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。
周恪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:“我送你吧。”
柳如玉垂眸,遮掩眼底閃過的一抹不耐,輕聲推辭說:“不必了,男女授受不親,小女不是那等放浪之人。”
“哎,柳姑娘!”周恪伸出手,卻只摸到衣角。
轉眼間,佳人消失在眼前,留下一縷幽香。
他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,轉頭,換上厭惡表情,冷冷看著她。
“剛才你和柳姑娘說什麼了?”
周令儀看夠了好戲,勾唇,好整以暇地說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”
“二哥,京城都傳遍了,說你前些年打仗傷了根本,以後都不能......”
話音未落。
周恪雙眸赤紅,捏緊拳頭,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:“周令儀,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?”
“信不信老子掐死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