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不說本郡主之事,只說柳小娘子,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。”
“可見,這鎮國公府就是家風不正!”
家風不正,四個字一出。
周家人臉色驟變。
週二爺直接抬手,作勢要打周恪,嘴上還罵道,“你這個逆子,周家的臉都叫你丟盡了!”
周恪又委屈又難受。
他低下頭任由父親發洩,心中卻充滿疑惑,明明不是輕狂之人,可為什麼就像是發情的公狗一樣,根本控制不住自己?
週二爺還嫌不解氣,又大手一揮。
“來人,請家法!”
此話一出,抽氣聲此起彼伏。
誰人不知,鎮國公府的家法可是會打死人的!
趙明蘭咬牙,眼底佈滿陰霾。
這個老東西,分明就是在逼她!
倘若事情鬧大,對她的名聲也落不得好,最後難免討個得理不饒人。
趙明蘭扯了扯嘴角。
“不必了,本郡主覺得,周大人還是更應該想想,如何和柳大人解釋吧。”
週二爺呼吸一窒。
柳家,又是另一個難關。
正當他為難之際,不遠處突然跑來一個女子,滿眼淚光。
“不好了,柳姑娘上吊了!”
身後先是一片寂靜,旋即又如同油鍋裡撒進去一瓢冷水,猛地爆發出一陣驚人的嘈雜聲響。
尖叫聲,哭喊聲,抽泣聲交織成一片。
週二爺腦中一片空白,身體卻比大腦反應更快,用盡全力大吼。
“快救人!!!”
場面亂作一團,好好的喜事儼然成為一場鬧劇。
但好在,柳如玉人沒事。
經此一場。
柳夫人哭著喊著,說什麼也不肯讓女兒嫁過來了,倒是柳尚書還有些猶豫。
畢竟,他們已經拜堂。
在外人看來,這就是夫妻呀!
只是看著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,他到底心存不忍,冷冷甩下一句話。
“這門親事,我們尚書府退定了!”
隨後帶著妻女離開。
夜色如墨。
周恪跪在院子裡,赤裸著膀子,露出上面斑駁的傷痕。
方氏趴在他肩頭,哭得肝腸寸斷。
“兒啊,你怎麼就這麼糊塗!”
“你說,是不是那些個賤人勾引你?娘這就去找他們算賬!”
屋內,怒吼聲傳來。
“閉嘴!”
“就是你成天慣著他,才把他慣得不知死活,柳家姑娘到底哪裡不好?”
週二爺氣沖沖走出來,手中握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杖,作勢要往他身上打。
“老爺,你想要妾身的命嗎?”
週二爺胸口劇烈起伏,捏著木杖的手緊了緊,狠狠砸向地面。
“別說了,都起來吧。”
“我們應該是被人算計了,從現在開始,把我不在的這些日子,府上發生的事情,從頭到尾都說一遍。”
方氏嘴唇囁嚅,想說什麼,最終還是慢慢垂下眼睛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週二爺聽完之後,冷笑一聲。
“蠢貨,那個叫美蘭的丫鬟現在在哪?帶上來!”
侍從慌慌張張進來稟報。
——“老爺,那丫頭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