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冷笑,揚起手。
“啪!”
“啪啪!”
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迴盪。
方氏拿周淑華的臉當出氣筒,狠狠甩了五六記耳光,直到自己手掌心發麻才停下來。
她喘著粗氣,眼底怨毒。
“你們不是算計周令儀嗎,為什麼她沒事,反倒是你躺在裡面?”
方氏的心都在滴血。
倘若躺在裡面的是周令儀,恪兒就不會衝進去,更不會為了救她,讓自己變成廢人!
周淑華微微張嘴,目光觸及方氏眼底的怨毒,渾身打了個寒戰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周淑華雙手抱頭,蜷縮在床角,渾身止不住顫抖,嘴裡呢喃著。
“她故意裝暈害我,是她害我,是她要害我啊!”
說完,她猛地抬頭。
“娘,女兒去求三皇子,他那麼愛女兒,一定有辦法的。”
方氏狐疑地看著她。
“你哥哥的手臂徹底毀了,馬上他就要進金吾衛當差,你有辦法?”
周淑華咬牙,猛掐掌心,用力地點頭。
“有辦法!”
……
直到最後,大相國寺也沒有查到縱火之人。
不是查不到,而是壓根不去查。
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老夫人回去之後大病了一場,方氏要照顧婆母,就把管家權讓渡給程氏。
程氏當家後,日子就好過了。
應季的水果,新賜下的料子,但凡是好東西,都先緊著周令儀。
最後才輪到周淑華。
偏偏周淑華心虛,敢怒不敢言。
聽風閣。
程氏捻起一顆葡萄,笑盈盈看著對面的周令儀,“婆母正在四處尋神醫,為夫君治病。”
“不過尋常大夫瞧見,都說治不得,母親這幾日愈發陰鬱,瞧那樣子,像是對淑華妹妹不滿了。”
“兒子才是二嬸的命根子,女兒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點綴。”
周令儀扯了扯嘴角,為自己倒了杯茶。
上輩子,有她這個“外人”,他們一家人才能擰成一股繩,一致對外。
如今少了她這個礙事的,怎麼反倒內訌上了?
程氏覷著她的神色,不動聲色道。
“聽說,淑華妹妹並非婆母親生,而是當年抱錯了孩子,那真正的——”
“二嫂。”
茶杯和桌面接觸發出“砰”的聲響。
周令儀淡然抬眸:“有些事情,知道太多,對你沒什麼好處。”
程氏垂下眼睛,不再過問。
待離開聽風閣後,程氏的陪嫁忍不住問:“夫人,咱們還要去查那位昭棠小姐嗎?”
“為何不查?”程氏反問。
“可是郡主那邊……”
程氏淡淡道:“知己知彼,才能百戰不殆。我與郡主只是盟友,你以為我這麼幫她,不會惹婆母和夫君生氣嗎?”
心腹嘆口氣。
自家小姐太苦了。
“奴婢明白。”她低聲應是。
程氏慢慢垂下眼睛,遮掩眼底的厭倦,這種死水一般的日子當真沒趣。
她要做的就是攪渾這潭池水。
不過在此之前,她需要一點自保的手段,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二房的把柄。
顯然,那位真正的週二小姐就是最好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