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狻猊踩煙
尉遲均點點頭,從懷裡掏出那隻一直攜帶的黑松木牌,遞與李相如,啐道:“如果李太醫知曉此事線索,還請如實相告!”
李相如有些疑惑的接過黑松木牌,拿在手裡摩挲片刻,遞到眼前,又仔細端詳起來。
作為曾經風靡一時的大內御醫,李相如接觸的高人不少,甚至說幾乎是整個大赫王朝最有權力的一幫人,當然包括他自己。
身在宮中,這大大小小奇奇怪怪五顏六色的腰牌,他自然見過不少。
雕龍的畫鳳的,穿孔的走線的,錦帽的貂裘的,圓的方的,金的銀的,銅的玉的,不一而足。
別說這些象徵著身份的腰牌材質、形式各不一樣,就是腰牌之上所描繪的事物也均有不同。
但有一個特徵,是所有腰牌都不能免俗的。
那就是,腰牌之上,往往會描繪一些,跟自己的身份或者地位,一般無二的象徵物。
比如,很早之前的虎符,也是腰牌的一種,就是做成了老虎的模樣,象徵著軍隊武力。
後來又有調兵魚符龜符的出現,就是皇權龍屬之下魚龜等物的歸降。
還有很多組織的腰牌,畫有壽桃、魚米、蝙蝠等等,都是跟自己的名稱有關。
但這時李相如手裡的這塊黑松腰牌,讓他這種見多識廣的人物也犯了難,因為那上面所刻之物,雖然只有半塊,非同尋常,並不是一般物件。
“這塊腰牌,你從何而得?”
李相如越看神情越加凝重,忍不住出口問道。
“師傅失蹤之時,這塊東西就扔在祖師堂裡!只有半塊……”尉遲均說完,瞧了瞧左良,後者會意,從懷裡掏出另外一隻完整的黑松木牌,遞給李相如。
李相如謹慎接過,只瞧了那完整腰牌一眼,便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“你這塊從何而得?啊?”
左良緩緩說道:“家師二十年前偶然得到,事情緊急,也只交代我這麼多!”
“二十年前?”李相如瞧見左良點點頭,呢喃道。
“郎中叔,我循著線索找到赤金城時,憑著一些手段,也才知道這腰牌,跟韋庭這個人有關,所以,我真的很想知道,這腰牌是怎麼回事?那個叫韋庭的人又是誰?”
尉遲均此時避重就輕詢問李相如,他並沒有說出用紅塵詐出扈浪心中人名的前後,也是作了保留,畢竟兩人才剛認識,他深知交淺言深的忌諱。
李相如捏了捏黑松腰牌,閉了閉眼睛,深呼吸一口氣,緩緩坐下,示意幾人也坐下,這才將腰牌放於桌上,端起茶盞,緩緩說道:“剛才畫中人所說諸多事項,諸位想必都記在心上了,其中一人各位不陌生了吧?就是那位關玉森!”
左良深深的點了點頭。
尉遲均和白清歌也緩緩頷首。
“這位關玉森,畫中人也說過,是朝廷裡,手段極為狠辣的主,明面上,並未對他設有官職,但私下裡卻是誅丁在西邊幾州的情報組織銅雀亭的頭目之一……”
尉遲均和左良幾人,越聽越心驚,到了最後,手心裡幾乎都是汗。
“銅雀亭?”尉遲均對於這個名字,有些熟悉,不知道從哪還聽說過這個詞語,細細一思量,猛然想起來,那晚周器跟陣師孟齊談話之中,似乎有說道過這銅雀亭的入門碟書,想必那東西是進入此組織的敲門磚。
“正是!”
接著李相如目光咄咄,看向尉遲均,“幸好各位遇到的是我,還算對目前朝廷各處隱藏在水面之下的活動有很深程度的瞭解,不然各位,是斷然不會知道,關玉森這個人的來歷的!”
左良閉了閉眼,沉思片刻,緩緩點了點頭,那天關玉森到鑾寶齋來,確實非常出乎他的意料,李相如的話不假,這個關玉森的背景之神秘,超乎了左家的意外。
如果不是左家,憑藉著江湖之中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富,拿銀子砸訊息,在前開路,想必左家的諜報也不會出現這位銅雀亭領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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