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賈證道:“叔,我發誓,這次一定靠譜。”“如果不靠譜呢?”
賈證道緊握拳頭:“那我就再發誓!”
“滾。”
趙傳薪出去取了個箱子回來給臧美靈:“這都是給你的衣服和鞋子,別人也穿不了。等過幾天我再來找你。”
然後他又將一沓五百刀樂交給臧福生:“這錢,用來安頓你們一家子老小。這人叫賈證道,他會帶你們找個幹活的地方,讓你能掙錢養活家小。”
說罷,趙傳薪扭頭走了。
臧福生一家子不知所措。
賈證道快把趙傳薪當親叔了,他知道這家人對趙傳薪而言很重要。
之前不過開玩笑,此時他認真道:“你們別怕,一切有我……”
臧福生一家子起初害怕,後來等左鄰右舍下班,他們一瞧:嚯,全是華人,語言能通。
恐懼感消除了些許。
路上,他們就得了趙傳薪囑咐,不得透露趙傳薪的情況。
他們跟彼此一盤道,還有一戶是自己老鄉哩。
賈證道帶臧福生去了木材廠和傢俱廠,最後臧福生留在了傢俱廠。
傢俱廠裡華人多,二分之一華人,三分之一黑人,剩下是白人。
臧福生家周圍有華人開的餐廳、洗衣店、超市。
漸漸混熟了,這些華人個體經營老闆告訴臧福生,他們是靠向路易斯·龐琦旗下的金融公司辦理的貸款開的鋪頭。
這一帶的住房、工廠等都離不開路易斯·龐琦集團。
臧福生家距離趙傳薪有多近?
從馬路上走,只有一公里。
如果膽子大,穿湖邊的小樹林,走600米就能看見趙傳薪家門前的胡泊。
趙傳薪經常將臧美靈接到家中,好吃好喝的供著,蓋爾·拉塞爾教她英文和畫畫,趙傳薪時不時地給她做一套衣裳和鞋子,給她兜裡塞些零花錢。
時間久了,臧美靈熟悉後自己就跑來了。
她倆哥哥一個弟弟就沒這福分。
趙傳薪給了一筆錢讓他們家足以安身立命,便不管不顧。
這天,趙傳薪在家燒烤。
臧美靈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汽水,打了個嗝說:“傳薪,我們社群昨天有一群騎摩托車的洋人來了,拿石頭砸了一戶人家的玻璃,我們都嚇壞了。”
趙傳薪讓她稱呼自己為傳薪。
趙傳薪直接叫奶奶。
趙傳薪眉頭一皺:“他們是白人還是黑人,還是橄欖色?”
“應該是白的吧,有人曬的也挺黑的。”
趙傳薪點點頭。
吃完燒烤,他送她回去。
這片區域逐漸繁華,五金店、超市、餐廳甚至修車鋪子都開了起來。
一旦繁華,難免招吸血鬼惦記。
臧美靈到家後,讓他進去坐坐。
趙傳薪猶豫一下,還是跟了進去。
臧福生的婆娘有些尷尬:“大兄弟來了?”
趙傳薪管臧美靈叫奶奶,她管趙傳薪叫大兄弟。
趙傳薪坐下說:“怎麼不讓我奶奶上學?”
“上學?丫頭片子上什麼學?”
趙傳薪不喜歡來的很大原因——他會生氣。
臧美靈假裝看電視,耳朵卻豎了起來偷聽。
聽了她孃的話,臧美靈臉上難掩失落。
趙傳薪冷哼一聲:“以後讓我奶去我家住吧,我供她上學。每天她回來看你們,寫作業,然後去我那裡睡覺。”
“這……”
此時,外面響起摩托車聲。
趙傳薪掀開窗簾看了一眼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他出去的時候,已經有一戶人家的玻璃被砸碎。
華人在外,忍氣吞聲慣了。
被砸了玻璃,甚至不敢出屋。
臧美靈和她娘扒開簾子看。
趙傳薪來到街頭,前頭一輛摩托車駛來,他忽然伸手拽住摩托車車把子。
連人帶摩托車被他甩的離地。
轟……
其餘摩托車上騎手大驚失色,立即停下朝趙傳薪圍了上來。
“媽的兒法克兒……”
趙傳薪上前,薅住罵人者頭髮,一個電炮下去,這人軟塌塌倒下。
趙傳薪轉身後踹,一人倒飛出去。
他來到最後一人面前,兩手夾住對方的臉,頭槌一下連一下的砸下去。
咚咚咚。
這人滿臉開花。
“焯尼瑪的!”趙傳薪來到摔倒那人面前,蹲下去將他頭髮薅起來:“誰讓你們來的?”
“你個狗孃養的,你等著,我們南方陣線會來找你算賬的。”
“是嗎?”趙傳薪按住他的腦袋在地上來回摩擦,兩三下便血肉模糊。
“嗷……”
周圍看熱鬧的人頭皮發麻。
趙傳薪看了一眼趴窗戶偷看的臧美靈,又看看地上的四人,心中殺機湧動。
他起身,掏出雪茄點上:“滾。”
四個人扶起機車就跑。
趙傳薪跟臧美靈擺擺手,然後從後面追了上去。
兩個輪的能不能跑過兩條腿?
答案是不能。
趙傳薪給他們1.5公里領先距離,頻頻閃現。
這四人到一處叫史密斯的公路旅館外頭停下。
這裡還停著另外八輛機車。
趙傳薪用金華術得知,旅館內沒有客人,只有一夥紋龍畫虎的白人。
“你們怎麼了?”
“被一個華人打了。”
“法克,走,抄傢伙,掃了那個街區,真是豈有此理……”
他們正要出門,門卻被推開。
趙傳薪施施然走了進來,回身將門關上。
“啊,就是他,就是他把我的臉打成這樣……”
一群人拎著刀棍,氣勢洶洶。
趙傳薪劍指揮動,嗖嗖嗖嗖……
金刀朝一個個白人壯漢腦門飛去。
咄咄咄咄……
一把把金刀異常鋒利,直接鑽進腦殼。
“奧謝特……”
其餘人嚇壞了,他們想要跳窗。
金刀從後腦刺入,效果也是一樣的。
最後一人腦袋頂著一把金刀,趙傳薪揮手,金刀拔出,他用潤之領主的致意,將血液蒸騰,收起飛刀。
趙傳薪開始焚燒屍體。
風神烙印吹起微風,將煙霧吹到窗外。
超高溫熔鍊血肉、骨頭。
如果有別的東西被引燃,趙傳薪會吸熱滅火。
屬實費了他一番功夫,將所有屍體煉化成渣。
趙傳薪放出傀儡奴僕打掃骨灰,全部塞進一個袋子裡。
他一把火將公路旅店給燒了。
外面機車被他裝進星盤帶走。
趙傳薪傳送回去。
第三天,報紙報道了史密斯公路旅館起火。
趙傳薪家附近的一片森林長得異常茂盛。
他將機車的牌子摘了,給趙靈均打電話說:“我有十多輛機車,你上次不是嚷嚷著要玩機車麼?我送你一個車隊,其中有兩輛哈雷戴維森!”
趙靈均大喜。
美國的這些街區,就像一個大自然的系統,一方覆滅,另一方就來了,黑暗角落永無空白。
一些經營不下去賭場的幫派,很快又開始打臧美靈住著的街區主意。
趙傳薪在那邊插眼,一旦有人來,他就讓這夥人消失。
連消失了三夥人,終於有警察來調查詢問情況。
最近失蹤了40多人。
雖說都不是好東西吧。
但這也太誇張了,來了就消失。
阿爾伯特·帕特森打來電話問趙傳薪:“是不是你的乾的?”
他可太知道了,那片區域住著個狠人。
趙傳薪痛快承認:“是的,我這邊不允許出現幫派。”
“我會讓警察多去那裡巡邏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
臧美靈上學了。
趙傳薪開車送她去學校:“不要吃太多零食,會吃壞了身體。”
“俺想吃。”
“想吃也必須少吃。”
她熱衷葷油、肉,有了更多選擇後,她猛炫零食,體重肉眼可見的增長。
趙傳薪警告她:“以後每週我給你測量體重,如果超標一斤,每個月零花錢減一塊錢。十斤,那你就沒有零花錢了。”
臧美靈嘆口氣:“哎。”
臘月二十八。
老趙家的人來趙傳薪這裡時,見他家裡又添了丁口。
趙靈均十分好奇:“爹,這小丫頭是誰?”
“什麼小丫頭,這是你太奶。”
“啊?”
趙靈均懵了:“我都不知道我爺是誰,我哪來的太奶?她這麼小,怎麼能是我太奶?”
趙傳薪不解釋。
趙洵今年19歲,趙毅23歲。
趙毅已經有孩子,趙傳薪抱了重孫子。
老趙家開枝散葉的太快,讓趙傳薪措手不及。
從面相上來看,除了趙傳薪鬢角有白髮這點外,趙正則與趙傳薪年紀應當不分上下。
趙傳薪抱著重孫子看著一屋子人打牌,談話。
他忽然開口:“今年最後一年,以後過年別來了。”
大家吃了一驚:“為什麼?”
他們都已經習慣了。
趙傳薪對趙靈均說:“以後你組織聚會,聚會地點就在臚濱府或和平學院吧。”
趙靈均似乎明白了什麼:“行,爹,你說了算。”
趙傳薪親了一口重孫子:“靈均,家族大了,關係漸漸地就淡了。你儘可能的多維持幾年吧。”
趙靈均嘻嘻哈哈道:“爹,你就放心吧,你當年那一套流程,我早就學會了。”
喪靈站在櫃子上說:“我也早就學會了。”
趙傳薪看看喪靈,再看看乾飯。
喪靈好像不死不滅,能從一種動物轉移到另一種動物身上。
不過它挑來挑去,還是熱衷於鸚鵡,畢竟能開口說話。
乾飯就不行了。
乾飯將養生融入到生活每個細節,但如今它臟器老化嚴重,已經跑不動了。
乾飯察覺到趙傳薪目光,有氣無力的哀嘆:“汪汪汪……”
趙傳薪點頭:“行,我跟你回去一趟挨著走走。”
大年初一,趙傳薪帶乾飯先回了天上飛。
墩子也死了。
如今天上飛餐廳就剩下鍋貼兒,又新招了廚子和服務員經營。
鍋貼兒風蝕殘年,老態龍鍾,時日無多。
看見趙傳薪和乾飯,鍋貼兒佝僂著腰揹出去迎接:“掌櫃的,咋好幾年才回來?乾飯和我一樣走不動嘍!”
趙傳薪拍打拍打身上積雪進屋:“是乾飯要回來看看,我已經不想見你們了。”
鍋貼兒嘿嘿的笑,咳嗽起來:“咳咳,見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走了,掌櫃的心裡怕是不好受。”
乾飯要出去走走,趙傳薪給它開門。
鍋貼兒忽然道:“掌櫃的,實驗室器材都讓小先生搬走了。這一大片房子你打算怎麼處置?”
趙傳薪抿了抿嘴:“留給你和墩子的子女吧,怎麼分你看著辦。”
鍋貼兒認真的看了看餐廳,眼圈有點發紅說:“給他們,恐怕就要變樣嘍。”
“變樣就變樣吧。”趙傳薪取出一本相簿:“你看,你們都在這裡頭,天上飛也在這裡頭。”
時光在外頭盡情滄海桑田,記憶固定在相簿中還能再存百年。
而門外一陣驚呼。
原來是乾飯腿腳不利索,卻硬要爬天上飛外面趙傳薪當年建的瞭望塔,結果失足摔了下來。
趙傳薪吃了一驚,急忙出去檢視。
卻看見乾飯沒事狗一樣,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。
趙傳薪瞠目結舌。
一把老骨頭,從幾十米處摔落毫髮無傷?它究竟如何做到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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