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趙傳薪這邊,有人想要站出來,卻被趙傳薪攔住。
他上前一步,叼著煙淡淡道:“我挑起的。”
獄警冷冷道:“把這兩人關禁閉!”
趙傳薪指了指雅利安幫老大:“我關禁閉期間,你要是敢動我的人,我出來那天就是你死期。”
雅利安幫老大陰沉著臉沒說話。
路易斯·龐琦看到,趙傳薪小弟臉上各個露出佩服敬重的神色。
這位老大,能打,出了事還替手下扛事兒。
想不被擁戴都難。
他不知道,關禁閉對趙傳薪而言就是休假。
趙傳薪又回家了。
蓋爾·拉塞爾帶著乾飯去蒙哥馬利參加畫展,所以家裡沒人。
恰逢天下起了毛毛細雨。
賈證道回家時,發現趙傳薪坐在湖邊雨幕中垂釣,於是夾著一本雜誌顛顛地跑來,躲進遮陽傘避雨,拎過一個小馬紮坐在趙傳薪旁邊。
“叔,你這技術也不行啊,天天釣,什麼都釣不到。”
釣魚佬可以空軍,但不接受嘲笑。
趙傳薪呵斥:“你懂個屁。”
賈證道嘿嘿一笑:“叔,你知道世界未解之謎麼?”
趙傳薪沒說話。
賈證道自顧自的說:“我就好這一口,對神神秘秘的事難以自拔。就說這飛碟,我認為外星人一定存在。還有,叔,你知道趙傳薪麼?”
趙傳薪:“趙傳薪?沒聽過。”
“啊?叔,你怎麼能沒聽過趙傳薪?那可是咱們華人之光!他義薄雲天,武功蓋世,連關雲長都比不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趙傳薪不屑一笑。
賈證道很容易上頭:“叔,你這是什麼意思?趙傳薪可是我的偶像。他精通天文地理人文歷史,還懂得生物學,精通繪畫,更別說他那謎一樣的戰鬥力。更神奇的是,他還懂建築。這本雜誌的作者去中國實地調查,發現趙傳薪在臚濱府和鹿崗鎮的建築,既不是木質,也不是磚混,而是岩石。你懂這是什麼概念麼?就是渾然一體的岩石做成的房子,據說是趙傳薪親手所建。這就好比那些巨石陣一樣神秘……”
賈證道說起趙傳薪可謂喋喋不休,口若懸河。
彷彿這天下沒有比他更瞭解趙傳薪的人。
“啊……tui!”趙傳薪說:“我看趙傳薪也就那麼回事。他失蹤多年,連子女都不管。”
“叔,我不准你這樣說我的偶像!”
“啊……tui!”
人一旦狠起來,自己唾棄自己。
兩人有一會兒沒說話。
賈證道畢竟年輕,沉不住氣,生了會悶氣又忍不住翻開雜誌說:“叔,這是趙傳薪畫像,你看我和他像不像?”
這是一幅手繪肖像,據說是畫者根據旁人口述還原趙傳薪的肖像。
畫中男人滿面虯髯,肥頭大耳,鼻孔朝天,長得凶神惡煞。
“……”趙傳薪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:“你和畫裡的人的確很像。”
“是吧,我也覺得我和趙傳薪很像。”
“我說的是你和畫裡面的人很像。”
“不對,我和趙傳薪很像。”
“太像了,你們竟然都是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
餌沒了,魚卻不上鉤。
趙傳薪收起魚竿,起身來到傘外面,抬頭看了看有些放黑影的天空。
他掏出一沓黃紙,在十字路口燒了。
賈證道屁顛屁顛的跟著:“叔,原來你也迷信。我認為靈魂是存在的,你看,燒紙的時候很奇怪,人站在哪邊,火就往哪頭燎!”
趙傳薪看著火光說:“故人輕拂親人眉,為你抹去半生災。我倒不圖死者庇佑,我只是擔心萬一真有靈魂,別讓他們受窮。”
“叔,今天是誰的忌日?”
“我的高祖和我的好友。”
晚上,蓋爾·拉塞爾和乾飯驅車回來了。
能看出來,蓋爾·拉塞爾很開心。
乾飯說:“汪汪汪……”
趙傳薪露出笑意:“賣畫了?真不錯。”
蓋爾·拉塞爾摟住趙傳薪:“叔,人家說我的畫有靈性。”
“一般而言,沒有什麼特色優點,就誇有靈性。”趙傳薪齜牙道:“你的畫賣了多少錢?”
“……”蓋爾·拉塞爾噘嘴:“錢不重要,重要的是認可。”
“好吧,那就是沒賣幾個錢。”
“叔,你怎麼這樣啊!”
乾飯說:“汪汪汪……”
趙傳薪笑容沒了:“給家人打錢了?當你關心不值得關心的人的時候,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。”
他百來年的人生經歷,讓他洞悉人性。
蓋爾·拉塞爾沒當回事,抱怨說:“乾飯,你不要什麼都說好吧?”
這種日子過的很快。
轉眼。
54年。
阿爾伯特·帕特森成功當選阿拉巴馬州的總檢察長。
九月,趙傳薪出獄。
約翰·帕特森、斯坦利·杜卡門和提前出獄的路易斯·龐琦來接他。
蓋爾沒來。
三天兩頭回家燒烤釣魚睡覺,就跟上班似的,有什麼好接的?
趙傳薪甚至還放了個年假,回家跟孫子外孫一起玩。
這一年,臚濱府先是舉辦了一次選美大賽,國內百姓聽了有許多穿著包臀裙的女人不害臊的當庭廣眾走t臺,被雷的外焦裡嫩。
許多外面的熱血青年聲討臚濱府,但沒卵用,臚濱府自治,管不著。
這一年,本傑明研發了脊髓灰質炎疫苗——糖豆。
幾乎與美國不分先後。
臚濱府捐贈了全國疫苗量,之前的聲討銷聲匿跡。
阿爾伯特·帕特森當上州總檢察長後,加大力度打擊各種犯罪。
第一個被逮捕的是臭名昭著的罪犯巡迴律師阿奇·費雷爾。
旋即是上一任總檢察長塞拉斯·加勒特。
上一任總檢察長操作夠騷,他得知自己被調查後,情知阿拉巴馬州變天了無法逃脫法網,於是將自己送進了得克薩斯州的精神病院,用這種方式逃過一劫。
菲尼克斯城的副警長富勒遭到調查,嚇得警長夾起尾巴做人。
一系列雷厲風行的嚴查,讓菲尼克斯城風聲鶴唳。
街頭幾乎看不見幫派火併了。
趙傳薪繼續當保鏢,蓋爾則負責幾家公司的運營。
起步資金都是從幾家賭場那提出來的,經理人是路易斯·龐琦。
趙傳薪此前從幫派賭場那長期盜來的錢得以洗白。
明面上的賭場,開始遭到封禁。
於是所有幫派轉入地下。
11月份,阿爾伯特·帕特森再次遭遇刺殺。
趙傳薪擊傷六人,一腳踹癱瘓了一人。
阿爾伯特·帕特森在州內橫著走。
各幫派瑟瑟發抖。
想要刺殺阿爾伯特·帕特森基本無望。
55年,約翰·帕特森得到路易斯·龐琦商業集團的獻金,在政壇積累資本。
這家商業集團董事長是蓋爾·拉塞爾。
趙靈均則帶頭研發出了國內的電晶體計算機。
1956年,約翰·帕特森開始準備競選,氣勢如虹。
原本歷史上,他堅持黑白隔離,但對犯罪實行強有力打壓。
現在,他反對黑白隔離,對待犯罪態度依舊堅定。
有趙傳薪做後盾,帕特森爺倆橫著走。
這遭到了當地3-k-黨-極大的不滿。
約翰·帕特森第一次被刺殺,對方出動了3人,被趙傳薪重傷一人,輕傷兩人。
此時的警局和原來不同了。
眼瞅著帕特森爺倆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陽,逼迫宵小避其鋒芒。
有人去趙傳薪家裡尋仇,然後死不見屍。
57年。
山東,膠-州。
這裡以前叫老塋村,後來變成老營村,再後來幾經改名,原本含義分解、重組,變得支離破碎。
前清有個官兒埋葬於此,官兒名聲極好,據說十分清廉。
時有百姓挖出這個官兒的墓穴,這年頭盜墓賊多,加上獨特的社會環境,沒人在乎掘墓盜塚,百姓挖開後一看:空的。
一里地外,肯定還能挖到一座空墓。
這樣的疑塚星羅棋佈。
所以這個清廉沒銀子的官兒,死後卻有n多疑塚,每每有疑塚出世,百姓都會露出玩味的笑。
但小孩子不懂。
一群小孩子發現了個“疑塚”,他們鑽進去看。
嚯……
這疑塚裡有棺槨,棺材裡裝著個死人。
他們不知道,出現死人就已經不叫疑塚了。
“是疑塚,是疑塚。”
“拉出來看看。”
“什麼味道,真難聞。”
不是純粹的臭味,還有一股子藥味。
曝屍藍天下,好大一群孩子圍繞著棺材好奇看。
“這是個官兒,他還穿著官服哩……”
“這是什麼?是個印。”
“什麼破玩意兒,丟了……”
“他嘴裡有一顆珠子,摳出來看看。”
這顆珠子摳出來後,珠子碎裂開,屍體內排出一股氣體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嗆死人了!”
原本栩栩如生的屍體,肉眼可見的乾癟、腐敗。
大夥這時才有點怕,也不管那屍體,一股腦的跑了。
“等等俺,等等俺,大哥二哥等等俺……”
一個小丫頭,穿著比她大一圈的打滿補丁的褂子,頭髮紮了兩個小揪,害怕的哭了起來。
她人小,腿短跑不快,兩手臂還向外搖擺,長出一截的袖口像是戲服,動作看著像是跑步的大鵝。
正在這時,她被人抄起來,然後騰雲駕霧,竟然後發先至,跑到了孩子群前面。
小丫頭回頭打量,抱著她飛奔的是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,很高很壯,中發一絲不苟向後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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