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陳功書看著此人離開的背影,又看了董正國一眼,“原來董科長早有安排,是我多嘴了。”
“不不不,有陳先生幫忙補漏補缺,是董某的榮幸。”董正國客客氣氣說道。
陳功書笑了笑,沒有再說什麼了。
儘管董正國態度很好,客客氣氣的,但是,這一句‘補漏補缺’,聽在他的耳中,只覺得十分的刺耳。
……
盧興戈站在牆角,嘴巴里咬著菸捲,盯著遠處的錢貴麻油鋪看。
錢貴麻油鋪正常營業,不時地有市民買了麻油出來,亦或者有市民帶了芝麻來換油,看起來一切正常。
不過,儘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他總覺得不對勁。
很快,他就注意到了是哪裡不對勁了。
路邊一個修鞋的鞋匠,目光有意無意的會看向錢貴麻油鋪。
以至於剛才有人過來修鞋,這鞋匠回過神來接活,不過看起來並不高興。
這年頭,有活計了,還不得忙不迭的接著,哪有這樣的。
盧興戈拉起風衣衣領,低著頭從巷子裡走開了。
來到一個煙雜店,他要了一包萬寶路。
“不用找了,我再打個電話,夠了吧。”盧興戈說道。
“將將好。”煙雜店掌櫃的說道。
盧興戈看了掌櫃一眼,掌櫃的笑了笑,識趣的走開了。
“要中央巡捕房程副總辦公室。”
……
叮鈴鈴。
程千帆正在擦拭配槍,聽得電話鈴聲響起,他將勃朗寧配槍放在桌子上,拿起了電話話筒。
“我是程千帆。”
“程總好,我是石婆婆庵的老許啊。”
“噢噢噢,許老闆啊,你可是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,哈哈哈。”程千帆笑道。
他是非常的開心,儘管電話失音,他沒有第一時間聽出來對方是誰,但是,他很快就明白這話的意思,知道打電話的是大哥盧興戈。
石婆婆庵是南京的一個巷子,程千帆在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時候,曾經演過文明戲,裡面用的名字就叫許巖化,這個名字還是盧興戈幫忙取得,後來盧興戈一度喜歡喊他老許。
“這不,有一批貨被巡捕房扣了,這不就得找程總您幫幫忙嘛。”盧興戈說道。
“貨被扣了,人沒事吧。”程千帆問道。
“人沒事,我這不是報了程總的名字嘛,那邊就沒有為難人,只是這貨物……”
“小事,好說,好說。”程千帆微笑說道。
“那就老地方見。”
“好。”
放下電話,程千帆長吁了一口氣,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。
盧興戈說人沒事,這意思就是餘平安沒事,這是這段時間最好的訊息了。
……
油水裡。
特情處的一處秘密安全屋。
“大哥!”程千帆見到盧興戈,非常興奮,和大哥來了個熱烈的擁抱。
“二弟。”盧興戈也是非常高興。
“大哥可知道,我擔心死了。”程千帆說道,“你們的電臺沒電了,一直聯絡不上,上海區這邊又出了大岔子,我一直擔心你們的安全。”
“果然出事了?”盧興戈問道。
“大哥知道了?”程千帆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盧興戈搖搖頭,“就是察覺到不太對勁,上海區出了什麼事情了?”
“陳功書被捕投敵了。”程千帆說道。
“什麼?”盧興戈大驚失色。
他想到上海區可能出事了,卻是沒想到竟然連陳功書都被捕了,並且還是被捕投敵了。
……
聽了程千帆詳細講了上海區的情況,盧興戈的表情也是愈發凝重。
“幸虧我們沒有直接聯絡錢貴糧油店,不然的話就糟糕了。”盧興戈心有餘悸說道。
“好在有你及時安排人示警,不然的話,上海區的情況不敢想象。”他說道。
“現在岑雨鋒已經返回上海區主持大局。”程千帆說道,“戴老闆密電,讓餘長官暫時坐鎮上海,幫助岑雨鋒署理上海區。”
“這麼說來,我們這一趟來的正是時候了。”盧興戈苦笑一聲,說道,“上海的鬥爭形勢,遠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困難啊。”
“當務之急就是要迅速整合上海區,清除陳功書之流毒。”程千帆正色說道,“陳功書對上海區太瞭解了,他的投敵,對上海區造成的負面影響空前,說不得有些人就會思想動搖,甚至想著跟著他這個老長官吃香的喝辣的呢。”
……
“前有王鉄沐,後有陳功書。”盧興戈搖搖頭,感慨道,“上海區真的是,一言難盡吶。”
他問程千帆,“二弟,我覺得你有必要即刻和餘長官見個面。”
“可以。”程千帆點點頭,“雙龍舫那邊人多眼雜,我不適合過去,我在這裡等候。”
“可以。”盧興戈點點頭,“你的身份不適合拋頭露面,我一會帶餘長官一個人過來。”
“好。”程千帆點點頭。
……
“陳功書啊,陳功書,怎麼到了這一步啊。”餘平安聽了盧興戈的情況彙報,也是直搖頭,“投敵賣國,數典忘祖啊。”
“陳功書被捕投敵,趙琦被捕情況不明,區機關第二辦公室也失陷,上海區現在情況很糟糕。”盧興戈正色說道,“二弟擔心上海區人心不穩,可能會有更糟糕的情況。”
“他的擔心是對的。”餘平安表情凝重說道,“陳功書投敵,弄不好會引起非常不好的連鎖反應。”
“好在特情處一如既往的靠得住,這次沒有特情處幫忙,上海區的損失將會是前所未有的。”他起身拿起外套,“走,我們去見一見肖將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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