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為了防備出事的安全暗號,只有岑雨鋒自己知道,如果確認來人是上海區的兄弟,是來接他,確認無誤後,岑雨鋒會在窗外竹竿上繫上一條紅繩。
約定的衣著打扮,只是方便特情處這邊暗中確認,此為第一道安全鎖。
這根紅繩是第二道安全鎖。
兩者缺一不可。
……
“處座果然是厲害。”陸流心悅誠服的讚歎道,“雙管齊下,沒人能騙到了我們。”
“那可是處座。”豪仔笑道。
他看著陸流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桌子上是船票,還有一些錢,你帶著兄弟們即刻撤離。”
“明白。”陸流拿起船票看了看,點點頭。
“到了南京多保重。”豪仔拍了拍陸流的肩膀,“南京那邊的鬥爭形勢也非常嚴峻,一切多加小心。”
“是。”他看著隊長,臨別之時向隊長鄭重敬了個禮,“隊長,抗戰必勝。”
“抗戰必勝!”豪仔看著陸流,他表情嚴肅的回了個軍禮,沉聲道。
他能感受到陸流心中的壓抑,或者說的沉重,更有那不屈服的戰鬥意志。
日本人橫掃東南亞,漢奸報紙瘋狂鼓吹‘大日本帝國橫掃一切,必將征服寰宇’,為友邦瘋狂搖旗吶喊。
在這種狂熱的日人所向披靡的氣氛下,日本人不可戰勝的輿論鋪天蓋地,可想而知諸兄弟心中的壓力。
用帆哥的話說,有些兄弟已經產生了抗戰不會成功的無比悲觀之心理,而這些對抗戰悲觀的兄弟,之所以還堅持抗戰,沒放棄抵抗,他們繼續堅持戰鬥,只是因為不願意做亡國奴罷了:我為抗戰而死,我死的時候,國沒有亡,那我就不是亡國奴!……
一輛黑色的福特小汽車內。
“岑長官。”付瞭激動的雙手握住岑雨鋒的手,“你沒事,這太好了。”
“接到戴老闆電令,獲悉岑長官安全,能回來主持大局,我太高興了。”付瞭高興說道。
“看到你沒事,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。”岑雨鋒點了點頭,微笑說道。
“上海區現在是個什麼情況?”他面上的笑容斂去,表情無比嚴肅的問付瞭。
付瞭也是表情嚴肅,低聲向岑雨鋒彙報目前所掌握的本區的情況。
“也就是說,姚長根一家被捕,趙琦被捕,區座被捕投敵。”岑雨鋒說道,“除此之外,區機關第二辦公室失陷,另外還有一個情報點,兩個交通站也聯絡不上了。”
“是的,岑長官。”付瞭點點頭,“情況很嚴重。”
說著,他又連忙補充一句,“不過,這比屬下此前最悲觀的估計,已經要好上不少了。”
“這都要感謝肖勉將軍啊。”岑雨鋒感慨說道。
“岑長官是說,給我們打電話示警的果然是特情處的人?”付瞭立刻明白這話的意思,不禁問道。
看到岑雨鋒點頭,他心中此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,付瞭也是不禁感慨,上海區這是又欠了特情處一個大大的人情啊。
……
“姚會計死了?”付瞭先是一愣,然後點點頭,咬牙切齒說道,“該殺!死得好!”
同時,他的心中也是一陣後怕,若非特情處及時察覺姚長根被捕叛變,殺死此人,劫走了房屋租賃合約,現在上海區估摸著已經被敵人一鍋端了。
“與餘長官那邊聯絡上了沒有?”岑雨鋒問道。
見到付瞭後,他才從付瞭的口中得知,餘平安竟然正朝著上海趕來,並且戴老闆已經電告上海區,令付瞭轉達電令:餘平安在上海短暫滯留期間,以特派員之身份署理上海區重建之事宜,岑雨鋒雖以書記之身份主持上海區之全面工作,不過要暫時接受餘平安之領導。
對此,岑雨鋒並無不滿。
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,雖然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恢復,不過依然很糟糕。
上海區目前之混亂情況下,他唯恐力有不逮,有餘平安這位長官署理領導,他此時是樂見其成的。
別的且不說,有餘平安這位重慶來的上峰頂在前面,上海區方面開口向重慶要人要武器要資金,總歸要便宜一些。
……
“沒有。”付瞭搖搖頭,“重慶來電說,餘長官那邊隨身攜帶的電臺電池沒電了。”
“安排機靈得力的兄弟在碼頭、火車站等處。”岑雨鋒想了想,表情認真說道,“一定要成功接到餘長官,務必確保安全。”
“明白。”付瞭點點頭。
“區座……陳功書知道餘長官要來上海這件事嗎?”岑雨鋒又問道。
“知道的。”付瞭回答道,他也是臉色大變。
這兩天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區務上,擔心上海區的糟糕局面,忙的團團轉,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記了。
“糟糕啊。”岑雨鋒深深地抽了一口菸捲,然後發出一陣咳嗽,說道,“加強人手,一定要確保餘長官的安全,絕對不能讓餘長官落在敵人的手裡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要小心。”岑雨鋒叮囑說道,“這次被捕的人不少,想必有那些貪生怕死、投敵叛國之人,告訴弟兄們多個心眼,多注意,小心被那幫混蛋認出來。”
“屬下把青東別動隊的人調回來了。”付瞭想了想說道,“青東的弟兄和區本部這邊平常聯絡較少,多是生面孔,要不要安排他們……”
“很好,就這麼辦。”岑雨鋒聞言,點點頭說道。
他心中對付瞭更為滿意了,很顯然,付瞭也考慮到此次有不少人被捕、叛變,所以才會想到把青東別動隊的人調回上海,方便出外勤。
……
極司菲爾路,七十六號。
李萃群豁然起身。
“你是說餘平安?”他看著陳功書,“可是湖南醴陵餘平安?”
看到陳功書點頭,從陳功書這裡得到了確認,李萃群的情緒更加激動了。
“陳老弟說餘平安要來上海,他現在人到哪裡了?”李萃群問道。
“幾天前獲得的訊息,推算路程的話,估摸著這兩天就要到了。”陳功書說道,“實際上餘平安早就從重慶出發來上海了,不過在途中餘平安受了傷,中途停下來養傷耽擱了時間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李萃群點了點頭,他冷哼一聲,“戴春風的保密工作倒是做的不錯。”
餘平安都從重慶出發這麼久了,特工總部竟然始終未曾有獲得任何風聲,足可見重慶方面的情報工作之嚴密,最起碼在其重慶老窩的保密工作還是非常嚴密的。
“陳老弟可掌握餘平安抵滬的交通方式,亦或者是落腳點和接頭方式?”李萃群立刻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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